李锐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
镜头里,几个灰扑扑的影子正撅着屁股往土坡后面缩,动作滑稽得像是受惊的土拨鼠。
“看见了。”李锐淡淡地回了一句。
“将军,干掉吗?”耳机里传来张虎兴奋的声音,“距离八百米,20炮两梭子就能给他们扬了,连灰都不剩。”
李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炮塔边缘的冰冷钢板。
杀这几个人?太容易了。
现在的神机营,想要弄死这二十几个斥候,就像碾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死人不会把恐惧带回代州城,不会在夜晚的篝火旁绘声绘色地描述“铁怪兽”的恐怖,不会让那些守城的金兵在睡梦中惊醒,尿湿裤裆。
“留着。”李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顺着无线电传到了每一辆车的车长耳朵里。
“几只吓破胆的老鼠,杀了可惜。我要让他们回去报信。”
“那……放了?”张虎有些不甘心。
“谁说放了?”李锐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变得戏谑,“赶鸭子会吗?给他们听个响,送送行。”
“记住,别打人,打土,吓吓他们就好。给我往那个土坡上轰!”
“得令!”
张虎兴奋地怪叫一声。
“轰——”
头车的引擎骤然咆哮,排气管喷出一股浓黑的烟柱。
原本匀速行驶的装甲车猛地提速,像是一头突然发狂的犀牛,直接冲出了官道,朝着那个土坡碾压过去。
土坡后,阿鲁补刚爬上战马,还没来得及挥鞭,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怪异的沉闷尖啸。
“咚!咚!咚!”
那是20毫米机关炮独特的、如同重锤敲击心脏的点射声。
这不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嗖嗖声,而是死神敲门的重锤声。
“噗——轰!”
阿鲁补身侧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块巨大的冻土瞬间炸裂。泥土、碎石混杂着尚未融化的冰碴子,像霰弹一样横扫开来,打在脸上生疼。
那种威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跑!快跑啊!”
阿鲁补吓得魂飞魄散,凄厉地惨叫着,手中的马鞭疯狂抽打着战马的屁股,恨不得战马多长两条腿。
身后的二十几个斥候更是吓疯了,有人连马都爬不上去,连滚带爬地在泥地里狂奔,兵器丢了一地都顾不上。
“咚咚咚!”
又是一梭子。
这一回,炮弹精准地削断了土坡顶上的一棵歪脖子枯树。
两人合抱粗的树干像是被巨斧拦腰斩断,“咔嚓”一声砸了下来,激起漫天烟尘。
这根本不是战斗。
这是驱赶。
李锐坐在炮塔上,看着远处那群狼狈逃窜的金军背影,甚至没有再去碰那一挺MG34机枪。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在防风打火机“叮”的一声脆响中点燃。
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缓缓吐出,化作一团白雾。
“张虎,归队。”
“是!”
装甲车在泥地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重新回到了队列中。
李锐看着那群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黑点,眼神平静得可怕。
“跑吧,跑快点。”
“跑得越快越好,叫得越惨越好。”
“等他们跑回代州,那座城里的金人就会知道,我们神机营来了。”
恐惧,有时候比瘟疫更有效。
赶走了那些金国的斥候后,李锐反而命令车队停了下来。
那些斥候骑马的速度还是有些太慢了。
他想要等对方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后,再堂堂正正地以绝对强大的力量进行碾压。
车队停下后,张虎忍不住向李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将军为何不直接跟着那些斥候,直接冲到代州城?”
李锐笑了笑,解答了张虎的疑惑。
“哈哈哈哈,因为那些斥候骑马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太慢了!”
“我想要的是等代州成的金国军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再展现出我们神机营的绝对力量,来对他们进行碾压!”
“直接开着车,然后用火炮轰开城门,再开着装甲车进城来一场屠杀,未免有些太过无趣。”
“怎么说也得给他们一点挣扎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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