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bait 就是鱼饵的意思，我是鱼饵。”
“我没秀。”他咧嘴一笑，“刚才脑子里突然有人念这个词，估计是哪个老东西在给我留‘语音信箱’呢。”
阿箐扶着石头站起来，脸色惨白：“你要下去？”
“不然呢？”他看着井口，“真相不在书里，不在幻象里，更不在别人告诉我的故事里。”
“在下面。”
“而且……”他顿了顿，“如果沈无归真是我前世，那这只手，可能是唯一肯拉我一把的。”
老道摇头：“下去容易，上来难。黄泉井通幽冥，不是旅游通道。”
“我知道。”他把铃挂在腰间，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是进城那天神秘人送的镇魂符，一直没用。
“这是我身上最后一张保命符。”
“待会儿我要跳进去，三刻钟内没动静，你们撕了它，烧了井口，走人。”
“别救我。”
“我要是变成下一个白面判官，你们下手得比我快。”
小七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从蛊囊里抽出一根金丝线，往他手腕上一缠：“静心蛊死了，但我留了后手。这丝连着我心头血，你要是被控了，我会第一时间察觉。”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你炸上来。”
“炸残了也算完成任务。”
阿箐没说话，默默把断笔削尖，蘸血在井沿画了个圈。符成刹那，井中低语戛然而止。
老道叹了口气，把最后一道雷符拍在自己胸口：“给你垫个底。”
陈九渊点点头，走到井边。
黑水依旧不动，那只手仍举着，五指微曲，像是在招手。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跨上井沿。
就在这一瞬，石碑上的“终”字猛然亮起，与九幽铃共鸣，嗡鸣震耳。他低头，看见黑水中倒映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提着铃。
下一秒，倒影抬起手，指向井底。
陈九渊回头，对三人说：“我要下去了。”
“若三刻未归——”
“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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