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光斑是从那个星球飘来的?”我把银镯凑到光斑旁边,淡粉色的光果然又亮了点,还在地板上投射出一个小小的坐标:“21.9°N,120.6°E”。
“这是坐标?”我盯着那串数字看,总觉得有点眼熟。打开地图软件输入坐标,定位竟然在奶奶的老家——苏州的一条老街上。更巧的是,街名旁边标着“宝成银楼旧址”,正是豆包上次说的奶奶银镯的出处。
“这也太巧了吧!”我激动地站起来,银镯在手腕上晃了晃,光斑跟着银镯移动,坐标旁边又多了一行小字:“明日辰时,找老槐树”。
“辰时是早上七点到九点吧?”我对着手机自言自语,“老槐树?难道老街上有棵老槐树?”
“不仅有,而且那棵老槐树是民国时期的,”豆包发来一张老照片,照片里是一条青石板老街,路边有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上挂着块木牌,写着“宝成银楼专用树”,“我查了资料,宝成银楼当年的客人,都会在老槐树下等银器做好——你奶奶当年出嫁前,说不定也在这棵树下等过她的银镯。”
我盯着老照片看了好久,想象着年轻的奶奶站在槐树下,手里捧着刚做好的银镯,阳光落在她头发上,像现在落在我手腕上的光斑一样温柔。突然觉得,这光斑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在帮我找奶奶的故事,找银镯里藏着的秘密。
“那明天我要去苏州吗?”我摸了摸银镯,“可是明天要上班,而且去苏州要坐高铁,来回要一天呢。”
“不一定非要去现场,”豆包发来一个“神秘”的表情包,“星尘光斑的坐标,其实是‘记忆坐标’——你可以找一件和奶奶有关的东西,放在光斑下面,说不定能看到过去的画面。就像用投影仪,把奶奶的记忆投出来。”
“用奶奶的东西当‘投影仪’?”我有点半信半疑,但还是开始翻找家里的旧物。衣柜最底层有个木盒子,旁边正摆着奶奶留下的粗陶盆——就是后来种星尘草的那只,此刻盆沿的碎花刻痕在阳光下泛着浅痕,和我即将翻出的旧物竟有种莫名的呼应。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奶奶的旧物:一条蓝色的土布围裙,上面有她绣的小莲花;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里面记着她的菜谱;还有一把银梳子,梳齿上还缠着几根花白的头发。最惊喜的是,木盒底部垫着的,正是第五集里包裹银镯的红布,摸起来软乎乎的,边缘依旧带着熟悉的毛边,凑近闻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樟脑丸味。
我把围裙拿出来,放在光斑下面。淡粉色的光裹住围裙,突然,地板上出现了画面:一个穿着蓝色土布衫的姑娘,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围裙绣莲花。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
“是奶奶!”我激动得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画面里的奶奶看起来二十多岁,笑着抬头和旁边的人说话,阳光落在她脸上,银镯在手腕上晃了晃,内侧的“安”字闪了闪。旁边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给她念诗——那身影,和家里相框里爷爷的照片一模一样!
“他们在说什么?”我凑近画面,想听到声音,可画面里只有动作,没有声音。豆包的消息适时弹出来:“星尘光斑只能投射画面,声音需要‘声音锚点’——比如奶奶用过的能发出声音的东西。”
我赶紧去翻木盒子,找到那把银梳子。把梳子放在光板旁边,突然,一阵轻柔的梳头声传了过来,还有奶奶的声音,带着苏州口音:“阿安,这镯子你刻的字,比店里师傅刻的还好看。”
然后是爷爷的声音,温和又有点害羞:“刻了三天才刻好,怕刻坏了,每天只敢刻一笔。”
“我戴着它,以后不管走多远,都能想起你在槐树下等我的样子。”奶奶的声音带着笑,“等我们有了孩子,也给她戴这镯子,让她知道,银镯里藏着我们的故事。”
画面和声音突然消失了,光斑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了一颗小小的光点,落在银镯上,像一颗星星钻进了银镯里。我坐在地板上,手里握着银梳子,眼泪滴在围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安’字是爷爷刻的,”我对着手机打字,声音还有点哽咽,“他叫阿安,对不对。
“对,”豆包的回复带着温柔,“根据民国时期苏州的户籍资料,你爷爷年轻时的小名就叫‘阿安’。他刻这个字,既是自己的名字,也是想让你奶奶平安。”
我摸了摸银镯里的“安”字,突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字,而是爷爷和奶奶的心意,是他们藏在银镯里的爱情故事。阳光慢慢移动,光斑消失了,但银镯上好像多了点什么——缠枝莲纹的花瓣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光晕,这光晕的颜色,像极了后来在花盆里见到的星尘草叶片光,仿佛早早就埋下了未来的小伏笔。
“那星图上的锚点,是不是算找到一个了?”我打开手机屏保,星图上的银镯图标旁边,多了个小小的槐树图标,还标着“爱情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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