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坐星槎,朝着工造司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彦卿没有再多嘴,只是默默地在前方引路。
他时不时地侧目看一眼陆沉,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昨日的种种冲击,让他彻底颠覆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曾经信奉的法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抵达工造司时,星穹列车的众人已经站在门口。
三月七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庞大的建筑,星则警惕地环顾四周。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显然已经从昨夜的混乱中整理出了头绪。
景元站在工造司的大门前,一袭便服,身姿挺拔。
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深沉。
见到陆沉走来,他脸上浮现出熟悉的笑容。
“陆沉阁下,各位开拓者,久候了。”
“将军客气。”
陆沉与景元对视,彼此眼中都藏着旁人无法洞悉的深意。
“这里便是工造司。”景元侧身,示意众人进入,“是罗浮仙舟制造、维护各类奇械异宝的核心之地。平日里戒备森严,寻常人难以踏足。”
工造司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宏伟。
巨大的机械臂在空中运作,发出规律的轰鸣;奇异的符文在墙壁上流转,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里没有长乐天的闲适雅致,也没有太卜司的玄奥庄严。
许多轨道已经断裂,悬挂在半空,闪烁着危险的电火花。
地面上,失控的机巧鸟胡乱冲撞,口中喷吐着混乱的火星,将华美的地砖烧灼得一片焦黑。
“看来,这里的麻烦不比太卜司小。”三月七缩了缩脖子,躲开一个从旁边滚过来的、还在冒烟的机械零件。
景元走在最前面,他看着这片狼藉,脸上那份刻意维持的轻松也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代之的是一抹沉重的无奈。
彦卿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他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队伍后方的陆沉。
这个少年人的心境,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将陆沉视为需要警惕的威胁,而是当成了一个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强大的存在。
他开始学着去观察,去思考,而不是单纯地用剑来判断对错。
“将军!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一个中气十足的抱怨声,从一座巨大的、停止运转的星槎制造工厂门口传来。
一位身形魁梧、须发皆张的老者,正叉着腰,对着一群试图进入工厂的云骑军士兵吹胡子瞪眼。
“这里面的‘金人’都疯了!你们进去也是送死!别给我添乱!”
“公输师父。”景元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这位名为公输的老者,正是工造司的掌舵人。
“原来是将军大驾光临。”
公输师父看了景元一眼,语气多了几分尊敬。
“公输师父说笑了。”景元也不生气,“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解决工造司的麻烦。”
“解决麻烦?”
公输师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扫了扫他身后的星穹列车一行人,最后把怀疑的目光定格在陆沉和昔涟身上。
“将军大人,不少金人都已经失控,现在进入......恐怕不合时宜。”
“公输师父,您可放心。”彦卿上前一步,低声提醒。
公输师父的目光在彦卿年轻的脸上扫过,最终还是落回景元身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工匠特有的固执。
“将军,老朽不是信不过您。”.
“只是这工造司的情况,您比我清楚。”.
“那些‘金人’,可不是普通的机巧。”.
“它们被丰饶孽物侵染,已经变成了怪物,只知道破坏。”.
“您带这些……客人进去,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老朽担待不起。”.
他的话语里,满是对景元的尊敬,以及对星穹列车一行人毫不掩饰的怀疑。
“公输师父的担忧,我明白。”.
景元没有反驳,反而温和地笑了笑。
他伸出手,并非指向某件奇物,而是虚虚地划过陆沉与星穹列车的众人。
“我今日带来的‘钥匙’,并非凡物。”.
“而是他们。”.
公输师父愣住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皱成一团,显然没能理解景元这句故弄玄虚的话。
“将军,您这是……”.
“有些锁,需要用特殊的钥匙来开。”.
景元收回手,不再解释。
“师父只需为我们敞开大门即可,剩下的,交给我们。”.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决断。
公输师父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可对上景元那双含笑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最终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挥了挥那只油污斑斑的大手。
“罢了,罢了。”.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老朽就舍命陪君子了。”.
“来人,把‘天枢门’打开!”.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座紧闭的、刻满繁复阵纹的巨大工厂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缓缓向两侧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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