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
“在。”
“把这个交给周伯儿子,让他务必亲手交到东角门那个小太监。”
“是。”
云娘接过匣子,正要走,江知梨又叫住她。
“告诉棠月,若再听见‘母亲’二字,立刻低头咳嗽,不可应声。”
云娘点头,快步离去。
又过了三日,宫里没有消息。
江知梨坐在院中等。她没让人搬椅,就坐在石凳上,背挺得直。太阳从东边移到头顶,又慢慢西斜。
傍晚时,云娘终于回来,脸色发白。
“出事了?”
“不是。”
云娘压低声音。“是四小姐今晨去了御花园,按您说的,在海棠树下站了片刻。后来皇后身边的张嬷嬷路过,问她站那做什么。四小姐说,‘听说这树开花最旺时,能看见前程’。张嬷嬷笑了,说‘那你看见什么了’。四小姐答,‘看见一座庙’。”
江知梨眼神一闪。
庙?
她立刻明白。
沈棠月在传信。她们早年约定过,若写“庙”,代表“有人监视”;写“井”,代表“食物有毒”;写“风”,代表“行动受阻”。
现在是有人在盯她。
她起身回屋,再次提笔。
这次写得极简:换路线,走西廊;见人先避;若被问,就说“做噩梦,出来透气”。
她把信封好,交给云娘。
“送去。”
云娘接过,转身要走。
江知梨忽然开口。
“等等。”
她从梳妆匣里取出一支银簪,通体素净,尖端微微发黑。
“把这个一起送进去。告诉她,随身带着,晚上放在枕下。”
云娘接过银簪,点头离开。
江知梨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角。
她没回屋,就站在那里。
天彻底黑了。
她知道,沈棠月现在一定很怕。可怕没有用。在这座宫里,谁都不干净,谁都在算。她只能教她怎么活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
月亮被云遮住,只露出一点边。
她忽然想起昨夜做的梦。梦见沈棠月穿着大红嫁衣,被人抬进一座黑庙,庙门关上,里面传出哭声。她冲上去撞门,门纹丝不动。
她甩掉那个画面。
不能乱想。
她必须清醒。
沈棠月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翻盘的一步活棋。她不会让她毁在皇后手里。
她转身回屋,吹灭灯。
屋里黑了。
但她没睡。
她坐在黑暗里,等下一个消息。
第二天清晨,云娘匆匆进来。
“四小姐昨夜发烧了。”
江知梨猛地站起。
“怎么回事?”
“不知道。宫里来人通报,说突发寒症,已请了太医,但不让家属探视。”
江知梨盯着她。
“是真是假?”
云娘摇头。“查不出来。但东角门的小太监传话,说四小姐昨夜曾去西廊,半路被张嬷嬷拦下,后来就再没回来。”
江知梨眼神一冷。
西廊通往冷宫,平日无人走。沈棠月按她说的改了路线,却被拦下。
这不是病。
是困。
皇后开始动手了。
她立刻走到柜前,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褐色药粉。
“把这个交给周伯儿子,让他想办法送进宫,务必让棠月服下。”
“是。”
云娘接过瓶子,正要走。
江知梨又叫住她。
“再带一句话。”
“什么?”
“就说——**别认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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