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的身子微微颤抖,银簪在掌心沁出冷汗。
她想起骆辰在山神庙替她披衣的温暖,想起溪边他替她拂去唇角糕粉的温柔。
那些暧昧的瞬间如同星火,在她心中燎原,与老妪的指令激烈碰撞。
玉蝉看向老妪,彷徨的眼神变得犀利,俏脸上满是清冷,“若我真这么做,他便成了千古罪人,万劫不复,我不会这么做!”
老妪冷笑一声,从阴影中走出,枯槁的手指捏住玉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骆辰是大宁的定远侯,是老皇帝倚重的功臣,他的根在大宁,与我们本就是敌。
你以为他对你的那点‘温柔’,抵得过江山社稷?只有断了他的后路,他才会真正属于我们,属于前朝!”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玉蝉清醒了几分,她看着老妪眼中疯狂的执念,忽然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枚棋子。
接近骆辰,获取他的信任,甚至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暧昧,或许都在老妪的算计之中。
“我若就是不做呢?”玉蝉猛地挣开老妪的手,后退半步。
双手虽然交叉放在胸口,但是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老妪脸色一沉,眼底闪过狠厉:“你以为你有的选?你不做他或许就得死?”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玉蝉的心上。
她知道眼前这个老女人的实力,她如果真的想要杀骆辰。
骆辰恐怕……
想到这里玉蝉猛地抬头看向了老妪 ,“好,我去。”
玉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放骆辰一条生路,让他远走高飞,不要再逼迫他。”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但是还是点头:“只要他肯弃暗投明,不阻碍我们复国,我可以留他一命。
但若他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就在老妪离开后,骆辰的房间,一个素衣卫悄然出现,“大人,要不要拿下他们?”
骆辰手指轻轻扣着桌面,“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以那个老家伙的实力,她要是想走,我们恐怕拦不住!”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骆辰思索片刻,忽然轻轻一笑:“去将火器营的人调过来。”
在素衣卫的人离开后,骆辰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你们不会安生,都已经一百多年了,何必呢?”
……
玉蝉一身夜行衣,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她熟门熟路地避开侯府的守卫,凭借着先前布下的暗线,顺利潜入皇宫。
养心殿外,几个穿着禁军服饰的人对她点头示意,正是老妪安排的人手。
趁着皇宫混乱,以他们的实力安排几个人手还真的能做到。
殿内,药香依旧浓郁。
明黄色的纱帐低垂,老皇帝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熟睡。
玉蝉屏住呼吸,缓步走到榻边,看着老皇帝苍白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只要手中的银簪刺入,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老皇帝的脖颈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玉蝉心头一紧,猛地转身,却见骆辰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正透过窗棂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几分探究与冰冷。
“玉蝉,你在这里做什么?”
骆辰的声音低沉,像深夜的惊雷,炸得玉蝉浑身发麻。
她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我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过来看看。”
骆辰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又扫过殿内异常安静的守卫:“担心陛下?深夜闯入养心殿,穿着夜行衣,藏着利器,这就是你的担心?”
他一步步逼近,身上的威压让玉蝉几乎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也是被逼得!”
她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嬷嬷的计划,或许从一开始就被骆辰察觉了。
骆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玉蝉是被逼的。
并且对方还是利用自己的性命逼迫玉蝉这么做的。
这让他有些不爽,他骆辰竟然成了筹码,可笑。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玉蝉是他的人,玉蝉杀了皇帝,自己想要解释都无法解释。
骆辰冷冷的道:“果然,你背后的势力还是不甘于平凡啊,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玉蝉闻言心中微颤,她早该知道的,凭借骆辰的聪明,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她背后势力的想法?
嬷嬷太小看骆辰了,玉蝉心中有些无力。
或许她们一开始的行动都在骆辰的算计当中。
“你若真的动手了,”骆辰的声音平静,“你以为我会如他们所愿,帮他们复国吗?我会先杀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包括你。”
他骆辰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傻子糊弄,上一世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犯了一次错误,今后他不会再因此犯第二次错误。
玉蝉闻言浑身一颤,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绝望:“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我别无选择。”
骆辰眸子闪过复杂的神色,她说的别无选择,自是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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