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正指点江山的南妈闻言,手下动作一顿,随即笑骂声隔着门传出来:“死老头子!就你馋酒!那酒你藏得跟宝贝似的,舍得开了?”
“怎么不舍得?” 南爸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愉悦,“姑爷上门,喝好酒!天经地义!快去拿!” 他特意强调了“姑爷”两个字,显然是顺着南妈之前“显摆”的心思,把这“仪式感”做足。
南妈在厨房里笑着应了:“行行行!给你拿!好像谁舍不得似的!小夏啊,听见没?你叔今天可下血本了,那酒他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
客厅里,南风从动画片里抬起眼,和妹妹南雨交换了一个“老爸今天真高兴”的眼神。南雨偷偷冲姐姐做口型:“茅台诶!姐夫面子真大!”
南风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看向厨房的方向。虽然隔着门,但她几乎能想象出林夏在妈妈指挥下帮忙、偶尔温和应答的样子。家里的烟火气,父亲的喜悦,母亲的忙活,妹妹的吵闹,还有那个在厨房里为她家人忙碌的男人……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嘈杂,却充满了让她心安的温暖。
很快,最后一道菜出锅。南妈端着盘子,林夏跟在后面拿着碗筷和那瓶珍贵的茅台,一同走了出来。餐厅的灯被打开,明亮温暖,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东北家常菜,热气腾腾,散发着无比诱人的光芒。
“开饭啦!” 南妈一声令下。
“来喽!饿死我啦!” 南雨第一个蹦起来。
南风也关掉电视,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南爸已经乐呵呵地坐到了主位,亲自打开了那瓶茅台,醇厚的酒香立刻飘散开来。
林夏为南风拉开椅子,自己在她旁边坐下。灯光下,一家五口围坐桌前,酒杯斟满,菜香四溢。南爸举起杯,脸上是发自内心的舒畅笑容:“来!欢迎林夏回家!咱们一家人,今天好好喝一杯,吃顿团圆饭!”
“欢迎姐夫!” 南雨笑嘻嘻地附和。
南妈眼里闪着满足的光,不住地给林夏夹菜:“小夏,尝尝这个,阿姨拿手的!”
南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盈着平静的喜悦。她端起面前的果汁,轻轻碰了碰林夏的酒杯,在他看过来时,递过去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温柔的眼神。
窗外,夜色渐浓,万家灯火。而这扇窗内,欢声笑语,酒暖菜香,正是人间最寻常,也最珍贵的团圆光景。
茅台醇厚的香气与满桌菜肴升腾的热气交织在一起,餐厅里灯火通明,映照着每个人脸上放松而满足的神情。南爸喝了两小杯,脸上泛起些许红光,眼神却愈发清明温和。他放下酒杯,目光在女儿南风和林夏之间缓缓移动,沉吟片刻,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家之主的沉稳和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通透:
“林夏啊,” 他唤道,语气郑重,“过几天,你们俩……该准备准备,回云南去了。”
这话一出,饭桌上轻松说笑的气氛略微一静。南风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父亲。林夏也放下了筷子,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听着。
南爸的目光先是落在南风脸上,那里有心疼,更有全然的了解:“我的闺女,我最清楚。她心里有自己的理想,有想做的事。喜欢那些有泥土味、有人情味的东西,喜欢琢磨老手艺、老故事,喜欢把看到的、感受到的写下来。” 他说的不急不缓,仿佛在细数女儿灵魂的纹路,“这是她的根性,改不了,我们也不该拦着。”
然后,他看向林夏,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托付:“你也有自己的一大摊子事业要张罗,养殖场,还有秦鑫托付的民宿,都是正事,离不开人。在咱们这儿住几天,松快松快,心意到了,比什么都强。但正事不能耽误。”
他顿了顿,举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清澈的液体,声音更沉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放心:“南风跟你在一起,我跟你阿姨,都放心。真的放心。这孩子以前一个人扛了太多,现在有你在身边,看着她,护着她,让她能安心去做她想做的事,这就比什么都好。所以啊,别在这儿耽搁了,该回去,就放心回去。家里头,不用你们牵挂。”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字字千斤。没有挽留的伤感,只有深明大义的支持和全然交付的信任。他不是不想多留女儿几日,而是更深知什么是对女儿、对这对年轻人最好的选择。
南风听着父亲的话,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她低下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父亲从不善于直接表达情感,但这番话,比任何挽留或不舍都更让她心潮翻涌。
这时,一直埋头啃锅包肉的南雨忽然抬起头,嘴里还嚼着东西,声音却清脆响亮,带着她特有的、试图活跃气氛的活泼劲儿:“对!爸说得对!姐,姐夫,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回去!搞事业!写大作!家里这边,不是还有我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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