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仿着当时可能的情景,做出一个义正辞严的表情,学着林夏的语气(当然是他想象中的):“他给出的理由是——‘这种事,要等到结婚以后才行!’” 郭安说完自己先乐了,拍着大腿,“听听!听听!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古董思想!结果呢?结果那女的觉得没意思,或者是等不及了?反正是把林夏给踹了,转头就闪婚了个老外!速度那叫一个快!”
郭安顿了顿,看向林夏的眼神里满是同情和不解:“然后咱们林大帅哥,就这么着……做了将近十年的铁树!不开花,不长叶,就跟情爱这事儿绝缘了似的!” 他感慨完,立刻又把探照灯般的目光聚焦回林夏身上,凑近了些,脸上是货真价实的好奇,压低了声音,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不对啊,兄弟。按你这逻辑,你这算是憋了整整十年啊!这得是多大一座活火山?怎么到了南风嫂子这儿,感觉……嗯,就有点刹不住车了呢?” 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楼上,又瞟了瞟林夏刚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对南风的那些亲密举止和温柔眼神。这前后的“反差”,才是郭安最好奇的地方。
林夏一直安静地听着郭安翻他的“黑历史”,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直到郭安问出最后这个问题,他摩挲酒杯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暖黄的灯光下,他的侧影似乎更加沉静,眼神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无波。他微微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仿佛那里面映照出某个人的身影。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看郭安,也没有看文迪,而是投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又似乎穿过了夜色,看到了房间里那个或许已经安睡的人。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平时更低沉些,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剖析内心的认真,一字一句,清晰地响起:
“南风……”
他念出这个名字时,语调有一种奇异的柔软和重量。
“她不一样。”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林夏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表达,又或者,是在承认某种连他自己都曾试图控制、却最终失败的事实。他转回头,目光扫过郭安和文迪,那双总是显得冷静自持的眼眸深处,此刻清晰地翻涌着某种炽热而坦诚的情绪。
“我面对她的时候,” 他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内心的反复掂量,“时常会……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这四个字,从一贯冷静克制的林夏口中说出,其分量远比郭安任何夸张的形容都要重。那不仅仅是情动时的难以自持,更是一种全方位的、原则性的“失守”。它意味着所有的预设、防线、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那个特定的人面前,都会土崩瓦解,心甘情愿。
郭安听得愣住了,张着嘴,一时忘了该怎么接话。他见过林夏对南风的温柔,见过他的体贴,也调侃过他的“腻歪”,但如此直白地承认“失去理智”,还是第一次。这远比任何身体上的亲密举动,都更能说明南风在林夏心中的独一无二和绝对影响力。
文迪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紧。他透过镜片,看着林夏脸上那种混合着无奈、坦率、以及深刻眷恋的神情,心中了然。所谓“纯爱战士”的坚持,或许并非源于多么崇高的道德枷锁,而仅仅是——未曾遇到那个能让他心甘情愿打破所有规则、甚至“失去理智”的人。一旦遇到,所有的原则都会为她重塑,所有的等待都成了理所当然的铺垫。李心儿没能让林夏破例,不是因为她不够好,或许只是因为她不是南风。而南风……文迪想起她阳光下奔跑的笑容,月下起舞的身影,还有那份独特的温柔与勇敢。的确,她是不一样的。能让林夏这样的男人说出“失去理智”,她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饭厅里一时寂静无声。窗外的虫鸣似乎也识趣地低了下去。月光清澈如水,流淌进来,照亮了林夏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只为一人燃烧的火焰,也照亮了郭安脸上的恍然与震撼,以及文迪眼中深藏的、复杂的了然与宁静的祝福。
有些答案,无需多言。一句“她不一样”,一句“失去理智”,便已胜过千言万语,解释清了十年铁树为何花开,也道尽了何为情之所钟,身不由己,心亦不由己。
“文迪,郭安的黑历史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下!”
林夏这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另一角。他好整以暇地晃着杯中残余的酒液,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带着点“报复”意味的浅笑,目光斜睨向瞬间有点僵住的郭安。
郭安正沉浸在林夏那“失去理智”的深情自白带来的震撼中,没料到话题的火苗会如此突然地烧回自己身上。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从“吃瓜群众”切换成了“警惕的猹”,瞪大眼睛:“诶诶诶!林夏!不带你这样的啊!哥们儿刚才那是关心你感情生活,帮你梳理心路历程!你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