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场的休息区宽敞而别致,依托着一排平房而建,设计成了半开放式的格局,视野极佳。一侧完全敞向庭院,抬眼便能望见不远处的花田、菜畦和悠闲踱步的家禽,田园风光尽收眼底。
空间中央的核心区域,围绕着一个小巧的、用旧砖砌成的落地炭炉。炉内炭火已熄,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草木灰烬气息,可以想象冬日围炉夜话的温暖场景。炭炉旁,随意地摆放着几张看起来十分舒适的原木色布艺沙发和几个草编坐垫,充满了慵懒放松的氛围。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靠在实心砖墙一侧的那张巨大老船木茶台。茶台宽厚沉稳,木材本身的天然纹理与岁月留下的凿痕清晰可见,充满了粗犷质朴的力量感。茶台上井然有序地陈列着一套完整的茶具:一个正在用余温慢煨着山泉水的粗陶侧把壶,几只釉色温润的品茗杯,以及一个装着本地自制金银花茶的敞口陶罐。
茶台一角,还摆放着一个造型古雅的红泥小炉,显然是平日用来烹水沏茶的。整个区域的设计,既充分考虑到了多人聚会的舒适性,又保留了独处的宁静角落。几盆绿萝和常春藤从屋檐垂落,为这片空间增添了盎然生机。阳光透过半开放的顶棚,在船木茶台和砖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光在这里仿佛都慢了下来。
南风像一只卸下所有防备的猫,慵懒地陷进柔软的布艺沙发里。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放的棚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细密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滑落,几缕濡湿的发丝贴在颊边,非但不显粘腻,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随性自在的生命力。她微微眯着眼,感受着穿堂而过的凉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秦鑫在她侧方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如同最温柔的月光,静静流连在她身上。他看着她毫不设防的松弛状态,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心底那片坚硬已久的地方,仿佛被这画面悄然融化。
林夏端着托盘走来,将两只透明的玻璃杯放在他们面前的船木茶台上。杯中,淡黄绿色的金银花茶清澈见底,几朵干花在水中缓缓舒展。
“提前泡好晾着的,现在温度刚好,解暑最好。”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田园生活浸润出的从容。
秦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凉微甘的茶汤滑入喉中,驱散了夏日的燥热。他环顾这个精心布置的空间,目光掠过炭炉、茶台与远处的田畴,由衷感叹:“林夏,你这品味真可以。看来你的乡村生活,过得比我们这些在城里打转的惬意多了。”
林夏在自己那张藤编扶手椅上坐下,闻言挑眉,带着熟稔的调侃回敬:“你秦总也适当放松点,别太拼命。钱是赚不完的,当心过劳猝死,我可不想下次见你是给你送花圈。”
秦鑫无奈地笑了笑,转而问道:“怎么没看见林叔?”
“我让他回家休息了,”林夏解释道,“老爷子在养殖场忙了好几天,我让他今晚回去睡个整觉。这儿有工人轮值,我盯着点,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行。”
秦鑫点点头,沉吟片刻,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公司了。南风这边……你帮忙多照应着点。”他的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牵挂,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南风。
“放心吧。”林夏简短应承,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话却让窝在沙发里的南风立刻睁开了眼睛。她坐直身体,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看向秦鑫:“喂,秦先生,容我提醒你,我已经三十有四了,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她故意用严肃的口吻,眼底却闪着戏谑的光,“你在担心什么?回去好好做你的都市精英……哦不,是都市‘牛马’好了。我也有自己的书要写,工作忙得很呢!”
她这番自嘲又带着强烈独立宣言意味的话,让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秦鑫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神里却满是纵容。微风再次拂过,带来金银花清雅的香气,也吹散了方才那一点点因为过度关心而产生的微妙张力。
林灿一阵风似的跑进休息区,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成了绺,脸上还带着刚冲洗过的水汽,却掩不住那份劳作后的疲惫。“哥——”她拖长了调子,像只渴坏了的小猫,“我要渴死啦!快给我一杯水!” 她大喇喇地挨着林夏坐下,身子一歪,几乎要靠在他身上。
林夏失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他顺手拿起自己那杯还没喝过的金银花茶,小心地递到妹妹唇边:“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他看着林灿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却急切地吞咽着茶水,喉间发出满足的轻叹,那眼神柔软得像是在看自己精心呵护的幼苗终于开了花。
就在这时——
“咕噜噜……”
一阵清晰的声音从南风的方向传来。她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两团明显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声音也低了几分:“那个……我的胃好像……在抗议了,急需补充点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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