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何雨水哭喊着,不肯离开。
许大茂被何大清死死抱住,手臂被箍住,刀一时挥不下去,更加狂躁,另一只手胡乱地捶打着何大清的头和背:“老东西!松开!松开!”
何大清毕竟年老体衰,被打得头晕眼花,但他知道绝不能松手,否则女儿就危险了!他拼命咬着牙,用身体将许大茂顶在旁边的墙壁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老东西!我让你护着她!我让你们何家都死绝!”许大茂彻底疯了,见挣脱不开,竟然低下头,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了何大清的肩膀上!
剧痛传来,何大清发出一声闷哼,手上力道不由得一松。许大茂趁机挣脱出右手,眼中凶光毕露,不管不顾地朝着近在咫尺的何大清胸口狠狠捅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何大清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刀柄,又看了看面前许大茂那张扭曲疯狂的脸。
“爸——!!!”何雨水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许大茂一击得手,脸上露出残忍而快意的笑容,还想把刀抽出来。但何大清不知哪里来的最后力气,竟然用双手死死抓住了许大茂持刀的手腕和刀柄,不让他拔出去!同时,他用尽最后的生命,一头狠狠撞向许大茂的面门!
“砰!”
许大茂被撞得鼻血长流,眼冒金星,惨叫一声。
何大清借着这一撞之力,抱着许大茂,两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倒地时,何大清的身体还死死压着许大茂,那柄插在他胸膛里的刀,因为角度的改变和身体的重量,刺得更深,也……搅动了他自己的内脏,同时,刀尖似乎也划破了许大茂的腹部!
何大清趴在许大茂身上,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眼神开始涣散,但他抓着许大茂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对着吓傻了的何雨水,断断续续地说:“雨…水…跑…好好…活…”
许大茂被何大清压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和身上逐渐冰冷的尸体让他惊恐万分,他拼命挣扎,想推开何大清,却因为失血和惊吓,力气越来越小。
何雨水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然气绝的父亲,和被他死死缠住、同样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许大茂,整个人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巨大的悲伤和恐惧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周围的住户被这里的动静和何雨水之前的尖叫惊动,有人探出头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惊呼起来,有人跑去报警,有人跑去叫救护车(虽然已经来不及)。
当派出所民警和闻讯赶来的钟建设(他被紧急通知附近发生恶性案件)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惨烈的景象:何大清俯身压在许大茂身上,两人都被鲜血浸透,早已没了声息。那柄菜刀,如同一个残酷的句号,连接着两条彼此仇恨、最终同归于尽的生命。何雨水则目光呆滞地坐在一旁,仿佛灵魂已经随父亲而去。
何大清用这种惨烈的方式,偿还了他对儿女的亏欠,也终结了许大茂扭曲的复仇。所有的恩怨,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爱恨情仇,最终都湮灭在这一摊刺目的血红之中。
钟建设站在现场,看着这对同归于尽的仇家,又看了看那个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气的何雨水,心中一片冰冷的沉寂。他清算了一切,却似乎终究未能阻止这悲剧以最极端的方式落幕。这座四合院,仿佛一个被诅咒的漩涡,将所有卷入其中的人,无论善恶(或许本就难分),都拖向了毁灭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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