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荣怔住了。
这段旋律，精准击中了他，某个隐秘的情感触点。
“但我在丽的还有合约……”
他迟疑道。
“违约金星时代付。”
张振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普通歌手约，保底薪酬加分成；二是像阿伦那样，拿公司5%的股份，成为合伙人。”
张果荣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
股份？
他才出道两年，一张像样的专辑都没有。
对方，居然舍得给他股份？
“为什么？”
他忍不住问。
“因为我相信我的判断。”
张振身体前倾，“Leslie，你是全亚洲为数不多的人尖尖。你觉得自己现在缺什么？机会？好歌？还是……一个真正懂你、敢让你做自己的团队？”
沉默良久。
茶餐厅的吊扇，吱呀呀转着，窗外传来电车叮叮声。
“我……”
张果荣深吸一口气，“我需要考虑一下，还要和家人商量。”
“应该的。”
张振爽快点头，“这周末星时代，有个小型的内部音乐沙龙，阿伦也会来，就是几个音乐人随便玩玩。有兴趣可以来看看——不带任何签约压力，纯粹交朋友。”
这是张振的经典策略：
先展示专业判断，再抛出实质利益，最后给一个轻松的退身步。
层层递进，让人难以拒绝。
周末的星时代录音棚，被改造成临时沙龙。
没有媒体，只有音乐人、制作人，还有被谭勇麟拉来的几个圈内好友。
张果荣到场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谭勇麟抱着吉他，在试唱一首摇滚味十足的新歌。
黄沾在旁边，用钢琴即兴伴奏，而张振居然在……打非洲鼓？
“张生还会这个？”
张果荣小声问，接待他的助理。
助理憋笑：“他说这是‘节奏算法可视化实践’，学了三天。”
林倾霞今天也来了，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见到张果荣便笑着招呼：“Leslie来啦？别拘束，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尤其是打鼓那个。”
张振听到后，鼓点被林的调戏，扰乱了一拍，引来一片嘘声。
气氛确实轻松。
张果荣被谭勇麟，拉去合唱了一首英文老歌。
起初放不开，但在周围人起哄下渐渐放松。
唱到高音部分，他习惯性地收着嗓子，黄沾突然喊停。
“不对不对！Leslie，你刚才那个音，为什么要压着？放出来！”
张果荣有点无措：“我怕太突兀……”
“突兀什么！”
张振放下鼓槌走过来，“你的音色里那种微微的颤抖，是特色不是缺陷——就像高级丝绸有点自然的褶皱，反而比完全平整，更有质感。”
这算什么比喻？
张果荣哭笑不得，但被这么一说，心里某个结似乎松动了。
再唱一次，他试着放开。
录音棚里，安静了一瞬。
那声音出来时，清亮中带着一丝独特的沙哑质感，情感浓度陡然提升。
“这就对了！”
黄沾一拍大腿，“刚才那是唱歌，现在这是‘诉说’！”
谭勇麟也竖起大拇指：“Leslie，这个声音有记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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