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侠影》的火爆,如同在香江漫画界投下了一颗“歪诗炸弹”。
冲击波一浪接一浪,让“星时代”三位成员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红是非多,诗歪跟风勤”。
快乐是实实在在的。
刘编辑的电话语气,从以前的公事公办,进化到了近乎“慈祥”。
甚至主动提出,可以预支部分稿费。
楼下报摊的阿伯,见到何芷晴来买杂志,总会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何小姐,透露下期陈小航念乜诗(念什么诗)?我叫我个孙提前背定(让我孙子提前背好)!”
然而,爆红的后遗症也如同香江夏季的骤雨,来得猝不及防。
首当其冲的,便是同行们“敏锐”的嗅觉和“强大”的学习能力。
玉郎机构那位黄编辑,碰了一鼻子灰后没几天。
市面上几家漫画杂志,仿佛同时打通了任督二脉,纷纷推出了自家的“都市奇侠”。
名字起得颇有“致敬”精神:
《都市幻影》、
《现代游侠录》、
《香江异能组》、
……看得张振直挠头,感觉再过不久。
连《都市人影》、《现代路人甲》都要冒出来了。
更绝的是,这些跟风之作也深刻领悟了“念诗”这一“财富密码”。
可惜,其诗作水平,堪称大型“诗词创作车祸现场”。
某本杂志的主角,在与反派对峙时。
为了展现气势,昂首挺胸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你投降!”(张振看到这里,刚喝下去的汽水差点从鼻孔喷出来:“这……这算跨界融合还是时空错乱?”)
另一本更富创意,主角大招爆发时。
配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打到你扑街(打到你趴下)!”
(陈浩东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审美素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们是对诗词,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何芷晴把这些“竞品”搜集回来,三人围坐“鉴赏”,场面一度十分欢乐。
张振苦笑着总结:“我现在严重怀疑,我们是不是无意中开启了香江漫画的‘诗词毁灭时代’?”
读者的热情,也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涌来。
读者来信从之前的三五封,激增到每天几十封,内容五花八门。
有自称“国学大师”的读者,来信严厉批评张振的歪诗“格律不通,有辱斯文”。
并附上自己创作的、完全看不懂,但感觉非常厉害的古体长诗。
有热情的女读者寄来了亲手织的、绣着“小航”二字的围巾(虽然香江的天气完全用不上);
更有甚者,寄来了一包,据说能“激发创作灵感”的古怪草药。
吓得何芷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陈浩东则遭遇了“颜值危机”。
某天,一个大胆的女粉丝,居然摸到了工作室楼下,非要见“陈老师”一面。
当时陈浩东正因通宵赶稿,而油头满面、眼袋垂到下巴。
为了不破坏粉丝心中“陈小航之父”的伟岸形象,他只好让何芷晴下楼婉拒。
小姑娘隔着门,听到何芷晴说“陈老师正在闭关创作,人鬼勿近”。
才将信将疑地离开。
陈浩东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对着窗户玻璃反射的影子哀叹。
“完了,我的形象已经从‘天才画师’滑向‘山顶洞人’了。”
压力山大的张振知道,必须尽快招人分担。
但招聘广告登出后,前来应聘的“奇能异士”让他大开眼界。
第一位,是一位西装革履、梳着油光水滑大背头的男士。
拎着个公文包,开口就是:“鄙人擅长整合营销,可让贵作IP价值指数级增长。建议将陈小航的‘迅影之力’注册为商标,开发同名电池,广告语我都想好了——‘老板要不要听听?!’”(张振内心OS:我们是画漫画,不是搞新能源开发啊大佬!至于什么广告词,算了还是别听了吧!)
第二位,是一位眼神忧郁、自称“为艺术而生”的长发青年。
让他画个简单的街景,他用了两个小时。
创作了一幅,充满抽象线条和扭曲色块的“后现代主义香江”。
并激情阐释:“这代表了都市人在物质洪流下的精神迷失!”
陈浩东看着那团,仿佛被台风刮过的调色盘,默默握紧了手中的笔刀。
接连受挫,张振几乎要对招聘失去信心。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该去黄大仙祠求支签时,门被轻轻敲响了。
来人是个穿着干净,但略显陈旧T恤的年轻人。
背着一个看起来比他还重的画板,眼神有些紧张,但举止沉稳。
“各位老师好,我叫阿杰,是来应聘助理画师的。”
有了前车之鉴,张振直接让他试画一个天台场景。
阿杰点点头,没有多余废话,拿出工具,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动笔。
他的线条不算最快,但极其稳定、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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