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白赠懵了。
“什么时候走，还回来吗？”
“不知道。”
白赠哦了一声，忽然闻到一股子糊味，他表情一变，连忙跑了出去。
锅里煮的粥用来解酒暖胃，可不能全糊了。
杨宽摇头轻笑，对着白赠的背影说了声傻小子。
随后，抬头对着房梁，轻声念叨。
“清冉，走了。”
杨宽手触摸到青金叶片的一瞬间，身影像是纸片一般收缩折叠，骤然消失不见。
喀拉，木盒落地，其中的叶片消失不见。
屋内，空无一人。
...
李清冉捡起盒子，坐在床边，感受着残余的温热在快速流失，她嘴角挂笑，眼角微红。
“杨宽哥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杨师兄，粥煮过头了，你将就喝一些，胃里舒服。”
白赠记得父亲醉酒，母亲就煮粥给父亲。
父亲喝完之后就好很多，他试着煮，但没经验。
白赠端着粥，背顶开门，一边念叨着，一边转过身。
屋子里很安静，他看向床榻，原本该躺在那里的杨师兄不见了。
李师姐坐在床边看着他，神色清冷。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李师姐你在。”
白赠心里发慌，脸上像是着了火，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连忙就往外退。
“粥好喝吗？”
白赠停下脚步，转过身，有些难为情，直言道。
“煮过了，口感有些糊味。”
李清冉起身，离开床榻，坐在桌边。
白赠连忙将粥碗放下，乖乖站在一旁。
如果说杨师兄很亲切的话，那么对李师姐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无关修为，而是因李师姐身上那一股由内向外的清冷，让人不适。
李清冉拿起勺，稍稍向嘴里送了些，嘴唇抿了抿。
然后，又喝了一口。
见状，白赠连忙制止。
“李师姐，这粥火候过了，不好喝，要是想喝，我再去熬。”
若是杨师兄喝，也就将就了，但这是李师姐，他可不敢给李师姐喝带着糊味的粥。
说着，白赠伸手去端碗。
李清冉看了他一眼，白赠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耳边传来坚定的声音。
“我就喝这个。”
白赠悻悻收手，乖巧站在一旁。
他瞥向床榻，杨师兄不在，他小声问。
“杨师兄去哪了？”
“回家了。”
“这么着急？！”
白赠心中有些失落，连告别都没有，等下次杨师兄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说说。
白赠问。
“杨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李清冉摇头。
“不回来了。”
啊？
白赠急的眼眶发红，盯着李清冉，焦急道。
“那杨师兄家在哪，以后我去哪找杨师兄？”
李清冉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去不了。”
去不了？
怎么会去不了，这个世界哪里有去不了的地方？
白赠欲言又止，李清冉低头喝粥，粥碗已经见底，白色的粥底还能看到黑色的糊渣。
在白赠诧异的眼神中，李清冉将糊渣就着白粥一块喝下，毫不嫌弃。
白赠说。
“粥熬过了，糊渣不能喝。”
李清冉放下勺子，轻声说。
“好喝。”
“可是糊了。”
李清冉抬头看着他，清冷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心底，他不知为何，愣在原地，听到李师姐自语。
“糊了也好喝。”
白赠沉默。
他愚钝，但知道，此刻李师姐说的不是粥。
白赠端起碗，沉默退出杨师兄房间，顺手关上门。
“既然杨师兄回家了，那我也回外宗吧。”
白赠自言自语，将厨房收拾干净，来到书房。
这几天他一直住在书房，除了几件衣服没什么东西，将其打成包袱挎在肩膀。
心里还在想着，杨师兄的家到底在哪，就连李师姐都说去不了。
他真的很想去看看，也想再见见杨师兄。
但看李师姐的样子，恐怕想要再见到杨师兄，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打好包袱，白赠去向李师姐告别，他该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他走出书房。
前院石桌旁，李师姐站在那里看着他，白赠躬身一礼。
“李师姐，既然杨师兄回家了，那我也回去了。”
李清冉问。
“你去哪？”
白赠疑惑。
“当然是外门。”
李清冉摇头，随手将一块令牌丢给他，白赠拿起一看，是内门弟子令。
白赠没说话，奇怪看着李清冉，不明白她的意思。
“李师姐？”
“杨师兄走了，这院子没人打理也不行，以后你就住这，给杨师兄把院子看好。”
白赠一惊。
“可是这是内门地盘，我不能来...”
白赠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向手中弟子令。
难不成？！
李清冉点点头。
“从今往后你就是内门弟子，若不想拜师，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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