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噔
书房外的屋檐下，周芸的呼唤打断杨宽的思索。
杨宽抬起头，脑中的沉重思绪平复许多，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离开书桌。
这时，周芸眼见书房半天没有动静，自顾自推门进来。
看到杨宽正在向门口走来，露出微笑。
她的这种行为就是在试探，看到杨宽毫不在乎自己的冒犯，她再次自信起来。
杨师兄虽然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但他也没责怪自己的推门擅入。
她内心窃喜，看来自己在杨师兄眼里还是有位置的。
“谢谢。”
杨宽笑着道谢，便走过周芸身边，准备去吃饭。
这女孩在三个月前忽然来到自己门前，说自己什么都能干，求自己将她收为杂役。
那时杨宽心不在此，也确实需要人照顾日常起居，而且周芸尽职尽责确实干的不错，作为交换，杨宽将自己作为内门弟子每月的资源全部作为报酬。
在杨宽看来，这是一桩很公平的交易。
鉴于两个月合作非常愉快，两人之间甚至产生默契。
在杨宽忙于寻找关于回去的方法时，周芸就会负责日常起居的需要。
这导致杨宽根本没察觉到周芸从第三个月开始产生变化。
“杨师兄。”
周芸叫住杨宽。
杨宽疑惑回头，就看到两只手伸向自己衣领。
“真是的，杨师兄也要注意一下衣着嘛！”
周芸故作埋怨，为杨宽整理散乱的衣领。
杨宽看着周芸，略作迟疑。
很快，杨宽便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并没有阻拦，笑着道谢。
周芸露出娇羞的喜色，她轻柔熟稔的动作就像贤惠的妻子在为丈夫整理衣衫。
“你在干什么？”
书房门外，出现一道清冷声音。
杨宽转过头，看到是李清冉，便露出微笑。
三个月的时间，李清冉早已不是当初的稚嫩少女。
云澜仙宗宗主大弟子，身着一身白色素冷的留仙裙，长发玉簪竖起，身材高挑，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让人惊叹其仙姿玉骨，世上竟有如此仙女。
“清冉来了？”
杨宽打招呼，但李清冉并未搭理，只是凝视周芸。
周芸惊慌失措，手脚无处安放，眼神飘忽。
周芸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次主动，就换来永远的内向。
李清冉的眼神让她如坠冰窖，好似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啪嗒一声，周芸跪在地上，双手合拢贴在脑门，浑身都在颤抖。
“我错了。”
“错哪了？”
李清冉言语清冷，周芸语塞。
杨宽轻叹一声，他最近心不在此，感知钝化，但他不傻，从周芸的表现来看，是真的想让雇佣关系更近一步。
杨宽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没想到李清冉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起来，你先走吧。”
杨宽叫起周芸，周芸似乎没听到杨宽说话，直到李清冉开口。
“没听见杨师兄说话？”
周芸才缓缓起身，低着头离开。
离开时，她仍觉得一道冰寒刺骨的威压落在她身上，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但周芸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
杨宽看着周芸离去，无奈叹气，回头伸手刮了刮李清冉的鼻子，调笑道。
“小妮子现在凶的厉害！”
李清冉看着杨宽，毫不示弱，皱了皱鼻头，眼底却浮现出笑意。
“行了行了，陪我吃饭去。”
随即，杨宽搂住李清冉肩膀，毫无杂念，就像是自己亲妹妹一般。
但李清冉却浑身僵硬，不知道如何走路，像是被杨宽牵着走一般，亦步亦趋。
半途，李清冉掐指，强行念动清心咒，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看到桌上的饭菜，李清冉皱眉。
“这是谁做的？”
“被你吓跑那个。”
杨宽随意笑着说道。
“哼，我不吃。”
李清冉冷道，她向外招呼一声，很快一名老妪出现，将桌上饭菜收走。
不出五分钟，老妪再次出现，一桌丰盛饭菜凭空出现在桌上。
杨宽轻笑。
“你就那么不喜欢周芸？”
李清冉点头，眼神坚定。
“很不喜欢。”
杨宽拿起筷子随便尝了一块桌上的糕点，眼前一亮。
这味道香醇浓郁，在口腔回味无穷，很快，一股清凉涌入脑袋，眼前似乎变得清晰许多。
杨宽看了眼李清冉，又看向站在两人身旁的老妪。
老妪站在那里，若杨宽不转过身，甚至感受不到那里还站着个人。
“谢谢老婆婆。”
杨宽对老妪称谢，今天的饭菜也是老妪不知道从哪带来的，只是手一挥，便是一桌美食。
这修仙似乎比武道要惬意许多。
若不是天地排斥，杨宽还真想好好感受下修仙的快乐。
老妪躬身行礼，行为很是恭谨，李清冉挥挥手，让她先出去，然后老妪瞬息间消失无踪。
李清冉看到杨宽好奇的眼神，小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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