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扉页上,有一行已经微微褪色的批注,像是写给她自己的誓言:
“若有一天我能救人,绝不让药方死在纸上。”
黄干事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早在几十年前那间漏雨的知青小屋里,就已经种下了因。
他没有声张,只是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这本作业本装进无酸档案袋,郑重地在标签上写下:移交军事历史纪念馆,永久收藏。
几天后,小刘记者的收官报道《光是如何来的》在军报头版刊发。
文章没有激烈的控诉,也没有华丽的赞美,只是用一条冷静克制的时间轴,从最初那封指向“寒梅项目”的匿名信开始,到赵承业的万字检讨,再到“薪火计划”的成立,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清晰地还原。
在文章的末尾,小刘写道:“她没有站在聚光灯下喊口号,也没有挥舞着拳头接受欢呼。她只是弯下腰,拂去历史的尘埃,让那些本该闪光的名字,重新闪光。她让所有人看清——什么是真正的英雄主义,它不是一瞬间的绚烂,而是一代又一代人,沉默而坚韧的守护。”
报道的配图,是一张远景照片。
林晚星穿着一身简朴的常服,背对着镜头,站在新建成的“军事科研历史纪念馆”门前。
她身旁的展墙上,覆盖的红绸刚刚揭下,阳光照亮了上面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寒梅,归来。”
这篇报道,为整个事件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公众句号。
而另一个句号,则画在了军法学院的课堂上。
老孙法官受邀为新一届学员讲授“历史正义与法治边界”的专题课。
他将林晚星批阅过的案卷复印件投到大屏幕上,枯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那句“我们要抓贼,更要救迷路人”上。
“孩子们,记住!”老法官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法律的最高温度,不在于惩罚有多重,而在于它是否还能唤醒一个人的良知。当你们未来手握法槌时,要记得,你们审判的不仅是罪行,更是在叩问人性。”
那堂课后,数十名年轻的军校学员,自发成立了全军第一个“基层医疗法律援助志愿团”,他们的第一个援助对象,就是“薪火计划”覆盖的那些偏远哨所。
年终之夜,万家灯火。
总后大院里正在举办盛大的表彰联欢晚会,可最该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个人,却不在。
一架军用直升机,顶着风雪,降落在怒江畔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林晚星推开村卫生室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寒梅老人已经卧床不起,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看到林晚星,她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微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是徒劳地动了动手指。
林晚星快步上前,握住她那双枯瘦如柴、布满针眼和老茧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您守了三十年,辛苦了。现在,换我来了。”
老人的眼角滑下一滴浑浊的泪,嘴角却缓缓地、满足地向上牵起。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村民们惊讶地发现,卫生室的门楣上,多了一块崭新的牌匾。
深色的木板上,是四个墨迹未干、苍劲有力的大字——薪火永续。
而送来牌匾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山巅之上,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近及远。
林晚星系好安全带,透过舷窗,最后看了一眼那片被晨曦笼罩的村庄。
她的目的地,是下一个边陲哨所的巡回医疗点。
就在这时,她手腕上佩戴的军用通讯终端,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她垂眸看去,屏幕上弹出一条刚刚由怒江村卫生室值班员上报、并被系统自动标定为“高优先级”的加密讯息。
讯息很短,只有一行字:
【紧急医疗求助:怒江村卫生室,新发病例,请求远程诊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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