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黑色的粗体字,如同一道索命的符咒,在清晨微熹的晨光中,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清晨六点,军区信访处的值班员刚打着哈欠拉开办公室的大门,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个平日里空荡荡的意见箱投递口,竟被人塞进了一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
他正要上前取下,技术科的人却已悄无声息地出现,戴着手套,用物证袋将信封小心翼翼地装好,只留下一句“林局长的命令”便匆匆离去。
半小时后,全军医疗卫生监察局局长办公室。
林晚星亲自用镊子拆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A4纸,上面是打印的四个大字:下一个是你。
没有指纹,没有邮戳,纸张是公共打印店最常见的那种。
她拿起纸,凑到鼻尖轻轻一嗅,除了廉价的墨粉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地下室的潮湿霉味。
她的目光落在纸张边缘,那里有几道几乎看不见的褶皱,是纸张轻微受潮后又被压平的痕迹。
这封匿名信没能吓住她,反而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她眼底深处的战意。
“把全局以及周边所有出入口近三天的监控录像,全部调过来。”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整整一个上午,林晚星就坐在监控屏幕前,将三天的录像以八倍速快进。
终于,在凌晨四点三十七分,一个模糊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戴着深色鸭舌帽、身形瘦削的男人,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了老大一圈,从后勤通道的一个监控死角闪入,又在信访处后门停留了不到五秒,随即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尽管画面模糊,但男人走路时左肩习惯性微塌的体态特征,却被精准地捕捉了下来。
她没有声张,更没有报警,只是将一张截图递给了黄干事,附上了一句低语:“暗中排查,近三年所有接触过‘南明教育基金会’相关资料的外围协查人员,重点关注有相似体态特征的人。”
几乎在林晚星锁定嫌疑人的同一时间,陆擎苍的调查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他没有去查人,而是去查车。
通过调阅后勤运输系统尘封的GPS记录,再与气象资料库中的雷雨季日志进行比对,他发现了一辆早已报废、记录被清除的军用通信车。
在1998年那笔关键转账前后,这辆车曾有两次异常调度,目的地直指昆明郊区的一处废弃雷达站。
陆擎苍的命令下,一支精干的侦察小队连夜奔赴昆明。
他们在雷达站一间办公室的墙体夹层中,找到了一个被烧得只剩小半的账册残页。
高温炙烤下的纸张焦黑而脆弱,但上面用特殊药水书写的字迹却顽强地保留了下来——“代号‘孤舟’”、“资金分流比例3:7”、“第六所交接”……
关键的线索,指向了一位在编制上早已注销、档案上显示为“病退”的前财务助理。
而调出此人当年的入伍登记照后,一个惊人的事实浮出水面——他,正是昨夜监控录像中那个左肩微塌男子的父亲!
线索,如同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一张横跨二十年的罪恶大网,正在被一寸寸地从黑暗中拖拽出来。
林晚星没有急于收网。
她知道,惊动了底下的虾兵蟹将,只会让藏得最深的大鱼彻底隐匿。
她选择了一种更为诛心的方式。
她以个人名义,给那位主动上交日记的“昆明孤舟家属”回了一封亲笔信。
信的口吻诚恳而温暖:“您捐赠的日记我已细读,字字泣血,句句锥心。我能感受到一位父亲对组织的忠诚与失望。若您愿意进一步协助我们,查清历史真相,我提议成立一个以‘孤舟’命名的专项基金,所有追回的款项,将全部用于边疆地区赤脚医生的培训与药品补贴。”
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但真正的杀招,藏在信纸的背面。
她用一种特制的显影墨水,在信纸背面不起眼的角落,悄悄写下了一行暗码,那是一组指令,提示早已潜伏在昆明的黄干事,全力追踪这封回信的渠道和最终收信人。
阳谋与阴谋,双管齐下。
果然,仅仅两天后,一封回执从云南一个极其偏远的县城邮政代办点寄了回来。
信封里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张简单的回执条,附言一行小字:“钱不重要,别让好人寒心。”
黄干事的回电证实,取信的是一个当地的代课老师,而这位老师,正是那位早已“病退”的前财务助理的远房亲戚。
与此同时,小刘记者的舆论战也打响了。
最新一期的《国防卫生报》头版,刊登了一篇由他撰写的深度报道,标题振聋发聩——《谁在替英烈守财?
》。
文章以几名老战士子女为追讨被冒领的抚恤金奔波二十年的真实故事为引,详细披露了“英魂归途”专项行动的背景与初步进展,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历史的敬畏和对正义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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