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持续的“嘟——”声,并没有连接到军委监察局值班室里任何一台响起铃声的电话。
在数百公里外的指挥中心,这声长鸣被转化成了一道无声的绿色波形,在黄干事面前的监控主屏上一路奔涌。
“接通了!诱捕信道激活!”黄干事的声音压抑着兴奋,指尖在键盘上快得几乎要冒出火星,“信号源锁定,依旧是兴华路27号院502室。但是……路由路径异常!”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晚星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串令人费解的数据上。
这通电话,像一个幽灵,绕过了所有常规的民用和军用交换机,通过一栋早已在地图上被标记为“已拆除”的战备通讯塔完成了转接。
它所占用的,是一个在系统内显示为“永久注销”的军区内部编号。
“调出这个编号的历史归属记录。”林晚星的命令冷静得像冰。
几秒钟后,一份尘封的电子档案被调取出来。
黑色的屏幕上,白色的宋体字清晰而刺眼:该编号曾隶属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代号“灯塔”的绝密生物防护项目组。
档案的最后一页,是一份稀疏的人员名单,而在“在册技术员”一栏的末尾,一个名字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张振国。
是他。
陆擎苍眉头紧锁:“他这是在主动投诚?”
“不。”林晚星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如果是主动投诚,他会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一段没头没尾的暗语。擎苍,你有没有想过,这通电话,或许根本不是他‘想’打的,而是他‘必须’打的。”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指向了张振国的档案,“他是‘灯塔’项目最后一名在册技术员。我怀疑,在他的潜意识深处,被植入了一套应急指令。当他判断自己即将暴露、主链面临断裂风险时,就会触发这个程序,向一个预设的‘安全号码’上报关键信息,以保证组织的遗产能够被延续。他的举报,是程序性的,而非情感性的。”
一个被当做工具三十年的人,连最后的求救,都成了一次身不由己的履职。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就在这时,那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一个因极度紧张而嘶哑颤抖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D7血库……钥匙在通风口第三块砖。”
他只重复着这一句话,一遍,又一遍,仿佛一台卡壳的复读机。
每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又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四十七秒后,通话被猛地切断。
所有人都看向林晚星,等待着她下达突袭的命令。
林晚星却拿起了另一部内部电话,拨给了已经回到家中的老孙法官。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孙老,麻烦您,用您的私人电话,回拨这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按照林晚星的嘱咐,老孙法官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用他那惯有的、沉稳而威严的嗓音,对着话筒缓缓说道:“组织记得你当年签下的名字。”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
没有回答,没有挂断,只有一片被无限拉长的、凝固的寂静。
良久,久到老孙法官以为对方已经不在了,听筒里才终于传来一声极轻、极压抑,仿佛用尽了一生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抽泣。
那声音里,包含了一个人三十年的委屈、恐惧和绝望。
然后,电话挂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指挥中心的监控画面中,兴华路27号院3号楼4单元的门开了。
张振国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平静,仿佛即将去赴一个等待了半生的约会。
他没有去任何别的地方,径直走向了社区邮局。
而在邮局门口,一个穿着邮政绿色制服的年轻“邮递员”正一边擦着自行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是提前在此蹲守的黄干事。
他看到张振国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收信地址,只在邮票的位置,贴了一枚特殊的军邮标识。
他将信郑重地投入了那个写着“军委专递”的墨绿色邮筒。
“鱼已投饵。”黄干事低声对着领口的微型麦克风汇报。
半小时后,那封信被悄无声息地拦截下来,送到了林晚星面前。
“不开封,直接送去X光扫描。”
扫描图像很快生成,信纸很薄,但在夹层中间,清晰地显现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密度极高的阴影。
“微型胶片。”技术人员报告道,“初步分析,上面刻录的应该是手写字符,像是某种清单或名录。”
林晚星看着屏幕上的图像,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
她明白了,张振国以为,完成了这最后一次信息的传递,履行了那个刻在他骨子里的“职责”,他就可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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