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一名军方后勤人员的死因并非心梗,而是中毒,与正在调查的一起重大案件有关。但家属拒绝尸检,档案已被封存。我需要一份强制查验令。”
“家属拒绝,程序上就走不通。”
“孙老,”林晚星加重了语气,“死者涉及军用物资的质量检验,他的死亡,极可能与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随即,老孙法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准备文件。援引《战时特别条例》第十条修正案:凡涉及军事物资安全、在非正常情况下死亡的军内人员,军法部门有权绕过家属意愿,进行强制查验,以确保军队整体安全。我亲自带队去。”
有了这位退休军法干部的介入,一切阻碍都形同虚设。
当尸检报告连夜摆在林晚星面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报告显示,死者“老张”体内残留着高浓度的“X9”代谢物,直接死因是毒素诱发急性心律失常与心力衰竭,那份“心梗”的诊断证明,纯属子虚乌有!
林晚星将“老张”和那名“防疫员”的两份病例并列放在一起,指着上面两条截然不同的毒性反应曲线,对闻讯赶来的陆擎苍说:“你看,同一种毒,两种结果。给老张的,是致死剂量,发作快,伪装成心梗,不留活口。而给这个防疫员的,是致病剂量,发作慢,症状诡异,足以让他被送到我们这里来。”
陆擎苍深邃的眼眸里风暴凝聚:“他们在控制剂量。”
“没错。”林晚星点头,“这说明,他们内部有一份‘清除优先级名单’。核心知情者,比如负责质检的老张,直接灭口。外围接触者,比如这个可能只是去取文件的防疫员,则用作传递信息的工具,既是警告,也是一种炫耀。”
幕后黑手的轮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而又狰狞。
他们不仅冷血,而且极度自负。
“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逼他们露出更多的马脚。”林晚星看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拨通了小刘记者的电话。
“小刘,我需要你写一篇深度报道,”她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标题就叫《谁在决定士兵的生死?——从一瓶“过敏药”说起》。
内容你来发挥,隐去所有关于毒素和案件的关键信息,但要着重渲染一个现象——近期,在一些基层单位,出现了人员莫名‘猝死’或突发‘怪病’的情况,把舆论的焦点引向基层官兵的生命安全保障问题。”
小刘记者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林顾问,您放心,我保证这篇文章今晚就能让全军内外都看到!”
报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军内论坛、家属区、乃至地方媒体的转载,让“基层人员安全”的话题迅速发酵。
无数或真或假的“猝死”案例被翻出,恐慌和质疑开始蔓延。
这正是林晚星想要的效果。
她要让这张网里的所有鱼,都感到水温在急剧升高。
舆论发酵的当晚,一个不起眼的包裹,通过一条几乎被遗忘的野战邮路,被送到了黄干事的手中。
包裹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支老旧的英雄牌钢笔。
黄干事检查后,拧开笔帽,发现在内壁上,用针尖刻着一串极小的数字编号。
他立刻进行破译,几分钟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这是密钥!一个早已退役的老军医私人加密通讯录的访问密钥!”
“立刻比对!”一旁的陆擎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达了最高指令,“调用战勤部最高权限,交叉比对近五年来,所有涉及境外药品、医疗器械引进合作项目的审批记录,与这份通讯录上的名单进行碰撞!”
庞大的数据流在机房的服务器内疯狂运转。
半小时后,一个名字被死死锁定。
军需卫生部副司长,周怀安。
此人,正是当年力排众议,强行推动那家背景不明的“境外渔业公司”进入沿海市场的签字人!
此人,也是程永年主席在学术委员会上,多次公开反对,却始终无法撼动其地位的所谓“学术权威”!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汇成了一把指向心脏的利刃。
抓捕命令在无声中下达。
军区总医院的办公室里,林晚星站在窗前,夜风吹动着她的发梢。
她没有去关注抓捕行动,而是翻开了自己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是她根据“老张”的死亡报告和整个事件的复盘,写下的一份全新的建议。
档案的编号是331,标题是:《关于建立军队医疗卫生系统内部风险审计与垂直预警机制的建议》。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警备森严的深宅大院内,周怀安副司长正将最后一份文件丢进壁炉的火焰中。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也照亮了他衬衫袖口上,一个用黑线精心刺绣的徽记——那是一朵在任何公开资料里都从未出现过的,狰狞而诡异的黑色海葵。
风暴看似即将平息,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砍断了伸出地面的藤蔓。
真正的根,还深埋在黑暗的土壤里。
林晚星收回目光,重新拿起了那支作为信物被送来的旧钢笔。
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笔身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主人经历过的挣扎与抉择。
她的指腹缓缓摩挲过笔杆,目光最终停留在笔夹与笔帽的连接处,那里有一丝不甚明显的磨损。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喜欢七零军婚:高冷军官他每晚都求贴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七零军婚:高冷军官他每晚都求贴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