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部长!”旁边有人失声叫道,“这不合规矩!她没有这个级别,也没有这个授权!”
陆擎苍挂断电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人活着,规矩才能讲。”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质疑。
整个指挥部,再无人敢发一言。
他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传闻中的“活阎王”,为了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能有多么不讲道理,多么强势霸道。
暴雨如注的西南山区,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一片愁云惨雾。
小刘记者是跟着第一批抢险队徒步爬进来的,一进帐篷,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泥泞的地上,年轻的士兵们或蜷缩抽搐,或脸色青紫地昏迷不醒。
而那个本应坐在北京明亮会议室里的林晚星,正通过一部吱吱作响的电台,用沉稳得令人心安的声音,远程指导着现场的一切。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将濒临崩溃的军医和卫生员们重新组织起来。
砸绿豆的、找艾条的、给战士放血的……一切都忙而不乱。
小刘的镜头,捕捉到了一个震撼的画面。
由于现场人手不足,林晚星在电台里听出了一个卫生员的哭腔,她竟然直接指导那个卫生员,用刮痧板——没有刮痧板就用汤匙蘸水——沿着一个昏迷士兵的脊柱两侧,从上到下,用力刮拭排毒。
电台里,传来她清晰的指导:“对,就是这样,别怕他疼!看到皮肤下出现紫黑色的痧点了吗?这就是被逼出体表的毒素!继续!直到出痧不再加深为止!”
雨水顺着帐篷的缝隙滴落,混杂着汗水,打湿了小刘的眼眶。
他看到帐篷角落里,一位参加过边境战争的老兵,正死死盯着那部不断传出指令的电台,嘴里喃喃自语:
“这声音……这法子……没错……这哪是总部来的大专家,这分明就是我们当年那个背着药箱、翻山越岭给我们送药的林医生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小时,四小时,五小时……
指挥部里,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当时针指向午夜,距离事发已经超过五小时,连最乐观的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电台里一阵嘈杂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无比激动的呐喊:
“报告总部!报告林主任!最后一名重症患者,醒了!他醒了!三十一名中毒人员,全员脱离生命危险!!”
整个指挥部,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那位之前拍桌子的老干部,此刻呆立原地,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晚星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靠在冰冷的墙角,缓缓闭上眼睛,急促地喘息着,那只在地图上指点江山、签过三百二十七份实践记录的钢笔,还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擎苍大步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身上,将她有些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掌一下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是程永年连夜从军医大学打来的。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赞叹:“晚星同志,我……我代表学术委员会,向你道歉,也向你致敬!你用一场实战,给所有纸上谈兵的专家,上了一堂最深刻的课!”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郑重:“总后勤部卫生部连夜开会,刚刚通过了你的立项申请。你要的那本《基层常见中毒应急手册》,批了!主编栏——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
深夜,雨势渐歇。
林晚星伏在灯下,没有休息,而是趁着记忆最清晰,一笔一划地撰写着这次事件的详细报告和处置复盘。
当写下最后一句“真正的标准,不在纸上,在每一次生死抉择的瞬间”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黄干事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他绕开了所有人,将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的密件,悄悄放在了林晚星的桌上。
“主任,这是西北白杨药材厂的老厂长,托人辗转送来的加急举报信。”
林晚星疑惑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
只看了一眼,她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信上赫然写着:近期,有不明身份的机构人员,正通过各种手段接触当年提供“晚星验方”原始数据的基层单位和药材供应商,企图高价收买、篡改、甚至销毁部分关键的原始记录,意图从根本上抹除“晚星验方”的原创归属!
林晚星盯着那行字,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刚刚在生死线上为这套体系正名,背后就有人想直接釜底抽薪,窃取她的心血,甚至毁掉它的根基!
窗外,雨虽然停了,但夜色却比之前更加浓重、更加冰冷。
林晚星缓缓抬起头,那双刚刚从疲惫中恢复清亮的眼眸里,瞬间凝结起一层彻骨的寒冰。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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