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同志!林晚星同志!快开门!出大事了!”
是黄干事的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惶。
夜色深沉,木质的楼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尖上。
林晚星刚刚结束与前线医疗站的远程通讯,正准备去水房打一盆热水泡脚。
听到这急切的呼喊,她眉心微蹙,立刻打开了房门。
门口,黄干事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像是抱着什么滚烫的烙铁。
“黄干事,先进来,慢慢说。”林晚星侧身让他进屋,顺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她的镇定与黄干事的焦灼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林同志……”黄干事一口气灌下半杯水,才把话说顺了,“你看这个!今天下午刚从中转站送来的,红头文件!”
他颤抖着手,从纸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林晚星。
文件的抬头,是几行烫金的宋体大字,庄重而威严——国家中医药研究院。
标题是:《关于请求与军医大学“民间医学转化研究中心”共建“基层验方标准化实验室”的合作意向书》。
黄干事脸上混杂着激动与不安:“林同志,是国家院!他们主动找我们合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是上面对咱们《知青医库》的最高认可啊!”
林晚星没有说话,清冷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文件。
意向书的措辞十分官方,充满了“共同推进”、“资源整合”、“优势互补”等冠冕堂皇的词句,提议由研究院牵头,共同制定《知青医库》内所有验方的技术规范、药理分析及临床应用标准。
她一页页翻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直到最后一张附件。
那是一份《科研成果署名规范(草案)》。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为确保科研成果的权威性与统一性,所有经标准化研究后发表的论文、申请的专利,主研单位(国家中医药研究院)列首位署名,合作单位其次。原始验方贡献者信息,可作为背景资料在附录中备注。”
看到“备注”两个字,林晚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他们不是来合作的,”她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他们是来摘桃子的。”
黄干事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他愣愣地看着林晚星:“摘……摘桃子?可这是国家研究院……”
“国家研究院,就可以把千百个赤脚医生的心血,变成自己单位头上的光环吗?”林晚星反问,目光锐利如刀,“他们想用一个‘共建’的名头,兵不血刃地拿走我们最核心的数据和署名权。黄干事,这不是合作,这是收编。”
黄干事彻底懵了,他看着那份红头文件,只觉得那烫金的大字无比刺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战地军报》的办公室里,小刘记者挂断了一个从研究院内部线人那里打来的电话,脸色无比凝重。
消息确凿——国家中医药研究院近期正在向卫生部申请一项国家级重点科研课题,名为“传统冻伤疗法现代化应用研究”,预算经费高达八百万。
这在人均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是一笔绝对的天文数字。
而他们的申请报告中,数次暗示已经获得了“某大型军地合作民间验方数据库”的初步支持。
这个数据库,除了林晚星的《知青医库》,不作第二人想。
若能正式绑定《知青医库》的海量数据,这个课题几乎是囊中之物。
小刘记者二话不说,拉开抽屉,翻出他积攒了许久的资料。
他连夜整理出近三年来,该研究院以“合作开发”为名,将十多起珍贵的民间验方“吸纳”后便杳无音讯,原始提供者既未得到署名也未得到分文补偿的案例。
他将这份血淋淋的“黑历史”连同研究院的课题申请信息,整理成一份详尽的报告,亲自送到了那位已经退休、在军法界德高望重的老孙法官家中。
他知道,对付这种披着“权威”外衣的掠夺,必须用最刚正的法律和伦理之剑。
林晚星没有直接回复那份意向书。
两天后,她以“民间医学转化研究中心”主任的名义,提请召开首次专家论证会,议题正是“如何与外部高阶科研单位展开合作”。
程永年主席亲自主持,校内十几位资深教授悉数到场。
会上,林晚星并没有拿出研究院那份意向书,而是先将自己亲手制定的《“知青医库”联合研究小组章程》分发给每一位专家。
她清冷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各位老师,在讨论如何‘引进来’之前,我想请大家先明确我们自己的‘规矩’。”
她指向投影幕布上被放大的第一条章程:
“所有基于原始验方优化产生的科研成果,其署名权,原始验方提供者(实践者)为第一作者,改进者与整理者并列其后。”
话音刚落,一位老教授便皱眉道:“林同学,这个规矩,不符合学术惯例啊。实践者没有经过系统的科研训练,如何担当第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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