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个人的成果。”林晚星的目光掠过台下每一张年轻或苍老的面孔,“这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都凝聚着三百二十七位扎根边疆的赤脚医生,用他们超过二十年的青春、血汗,甚至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
学术委员会主席程永年,这位治学严谨、不苟言笑的老人,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苍老的双手用力地鼓着掌,眼眶已然湿润。
“啪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礼堂!
与此同时,军医大学校园外,一处高墙的阴影里,陆擎苍一身便装,如一尊雕塑般静静伫立。
他没有进去,只是通过望远镜,将礼堂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阿木压低的声音:“报告副部长,目标人物已在会场外集结,大约十五人,准备在典礼结束后散发‘学历质疑传单’。”
陆擎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淡淡下令:“放他们进去。但是,要确保他们发出的每一张传单背面,都提前印上了我们准备好的那句话。”
“是!”
十分钟后,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潜入人群,开始散发手中的传单。
一名好奇的学生接过一张,只见上面印着“质疑赤脚医生学历,还我学术净土”的口号。
他正要皱眉,却感觉纸张背面似乎也有字。
他翻过来一看,一行血红色的印刷体大字,如利剑般刺入眼帘:
“你敢不敢在枪林弹雨中,用你的理论救人?”
那学生浑身一震,再看那几个散发传单的人,眼神瞬间变了。
“无耻!”他怒吼一声,将传单揉成一团。
“拿着烈士用命换来的经验当靶子,你们算什么东西!”
“把传单给我!”
愤怒的学生们蜂拥而上,将那些人手中的传单尽数抢过,当场撕碎,甚至有人拿出了火柴,点燃了那堆肮脏的废纸。
那十几个闹事者,在千夫所指之下,屁滚尿流地逃离了现场。
下午,外科楼,实训观摩课。
林晚星被安排观摩一台血管缝合手术示范。
主刀的王教授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对林晚星的“空降”本就心怀不满。
手术中,他有意刁难,在进行最关键的血管吻合时,故意跳过了几个处理微小侧枝循环的关键步骤,使得缝合难度陡增。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意图,等着看林晚星的笑话。
林晚星却始终面色平静,直到王教授满头大汗、即将失误时,她才开口:“教授,我能请求上台,协助您完成最后的缝合吗?”
“你?”王教授冷哼一声,却又骑虎难下,只能让开位置。
林晚星戴上手套,接过持针器。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她的双手稳如磐石,一根比发丝还细的缝合线在她指尖仿佛有了生命。
穿针,引线,打结……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那被王教授搞得一团糟的血管断端,在她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完美吻合,针距均匀得像是用机器打印出来的一般。
手术结束,全场鸦雀无声。
林晚星脱下手套,丢进处理盘,没有看脸色铁青的王教授一眼,只在走下台时,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实习生们,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
“技巧可以藏,但生死不会等。”
话音未落,一名年轻的实习生已经追了出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林……林医生!我能……我能跟你学吗?”
林晚星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明天早上六点,去野战医院的旧址找我。”
夜幕降临。
林晚星独自坐在分配到的单人宿舍里,就着台灯昏黄的光,整理着那本《知青医库》的手稿。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她疑惑地拉开窗帘,瞬间怔住了。
只见楼下的操场中央,不知何时站满了学生,足有数百人。
他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支蜡烛,在漆黑的夜里,用点点烛光,拼出了三个巨大而温暖的字——
“谢谢你”。
远处,教学楼的楼顶,陆擎苍放下手中的军用望远镜,嘴角噙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笑意,转身,融入了身后的风雪之中。
宿舍里,林晚星望着那片为她点亮的璀璨光海,久久无言。
她回到桌前,翻开父亲那本泛黄的日志,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钢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新的字迹:
“爸,这条路很长,但我,不再是一个人走了。”
远方,悠扬的钟声敲响,宣告着新学期的第一夜,才刚刚开始。
林晚星合上日记,准备熄灯休息。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门下的缝隙里,不知被谁塞进来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喜欢七零军婚:高冷军官他每晚都求贴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七零军婚:高冷军官他每晚都求贴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