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等老孙法官做出反应,两名身着笔挺军装、肩扛松枝绿肩章的军官已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穿过人群,径直走入法庭。
他们身后,跟着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卫,肃杀的气场瞬间将现场所有的嘈杂与骚动压得粉碎。
为首的军官约莫四十岁,面容冷峻,眼神如鹰,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审判席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奉军委特派令,”他的声音不高,却如洪钟大吕,清晰地传遍法庭内外每一个角落,“接管‘晚星验方’相关事件的全部后续处理工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晚星身上,那锐利的眼神中,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复杂难言的审视与……尊重。
“经前线多个作战单位实战验证,并结合最新获取的敌情报告,‘晚星验方库’系列药剂,在战地止血、抗感染及组织修复方面展现出无可替代的卓越疗效。军委联合后勤与总参作战部决议:自即日起,将‘晚星验方库’列为一级战备医疗优先保障方案!”
一级战备!
这四个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引爆!
“任何单位、任何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挠、延误该方案在一线部队的推广与应用!”军官的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所有相关生产、研发、运输,皆由战勤部直属管辖,享有最高通行权限!”
他合上文件,郑重地转向林晚星,双手将那份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特批令递了过去。
那一刻,全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身形单薄、面容清丽的年轻女知青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欢呼,林晚星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份文件。
她的眼神掠过纸上那些力透纸背的字迹,最终抬起头,迎向那名军官的目光。
她没有去接那份文件,而是后退一步,并拢双脚,挺直脊背,抬起右手,向上级,也向自己曾经坚守的一切,行了一个无比标准、郑重的军礼。
“我将继续完善每一剂药方,优化每一道流程,保证送到战士手里的每一颗药,都对得起这个名字,对得起他们的生命!”
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颤抖。
静默。
短暂的静默之后,雷鸣般的掌声,从旁听席的第一排开始,如潮水般汹涌而起,瞬间席卷了整个法庭,甚至蔓延到法院之外的人山人海!
“好!说得好!”
“林医生!好样的!”
人群中,黄干事死死地捂住嘴,这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干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无声地滑落。
他赢了,不,是他们所有人,都赢了。
掌声经久不息。
在这片属于胜利者的喧嚣中,程永年独自坐在被告席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他身后的助理低声催促他离场,他却恍若未闻。
许久,待人群渐渐散去,他才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证物台。
他没有去看那些触目惊心的X光片,而是颤抖着手,拿起了那几本边缘已经泛黄的、林晚星父亲的工作日志。
灯光下,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些熟悉的、严谨的字迹,记录着一个纯粹的医学研究者毕生的心血。
他的手指忽然在一页的空白边缘停住了。
那里,有一行用铅笔写下的、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小字:
“医学不该被规矩所困,而应永远服务于人。”
轰——
程永年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窜遍全身。
这句他曾经在课堂上驳斥过无数次的“唯心主义论调”,此刻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
他久久地凝视着那行字,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固执而理想主义的老友,在深夜的灯下写下这句话时的执着眼神。
良久,他轻轻地合上了日志,那沉重的“啪”一声,像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决绝的告别。
“小王,”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助理说道,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给军医大学教务处发电报,安排一次全校范围的专题研讨会。就说……请总后特聘专家,林晚星同志,来给我们讲一讲‘知青医库’的临床构建逻辑与实践应用。”
助理愣住了,这是三十年来,治学严苛到近乎刻板的程主席,第一次,主动邀请一位非体制内、甚至没有正式编制的“赤脚医生”,来军医大学的最高讲台上主讲学术会议!
风向,从这一刻,彻底变了。
如果说程永年的转变是学术界的冰山消融,那么小刘记者的后续报道,则是引爆全军舆论的燎原之火。
一篇题为《三千个名字,一个医生》的长篇通讯报道,通过军区内部电报和油印小报,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从西北戈壁到南海岛礁的每一个哨所。
报道里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只是平静地罗列了三千多个被“晚星验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战士的名字、部队番号和受伤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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