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红色的简易“标语”,像是一面面最原始的锦旗。
老马看着这一屋子的心意,眼眶发红,他敲了敲桌子,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说不出大道理,但我们知道谁救了命。明天听证会,我们就把这些带去,让那些大人物看看,人心到底长啥样!”
深夜十一点,一辆吉普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林晚星宿舍楼下。
黄干事从车上下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雨水打湿了他的军装,他却浑然不觉。
他在楼下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托人将林晚星请了下来。
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了那张依旧清丽平静的脸,心中涌起巨大的愧疚。
“林医生……”他声音沙哑,双手将那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这是当初院里关于暂缓‘知青医库’推广的全部决策过程说明。我……我当时官小位卑,听了上面的话,觉得您就是个乡下来的土郎中,没把您放在眼里……我错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今天才知道,错的不是您,是这套认官不认理的制度!林医生,如果您不嫌弃,请允许我参与证据整理,我别的不会,抄抄写写,还有一把力气!”
林晚星接过那份文件,上面记录着程永年等人如何一步步打压、污蔑她验方的详细过程。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难过自己,此刻却满脸忏悔的中年男人,轻声说:“谢谢你。”
京城,战勤部。
陆擎苍办公室的灯亮了一夜。
他面前的桌上,堆满了近五年来所有边境冲突和军事演习的伤亡救治数据报告。
他的手指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飞速翻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终于,在一份不起眼的西南边境野战医院的年度总结中,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报告附录里,有一项不起眼的对照研究:针对战地外伤感染,使用“晚星验方”系列的伤员,对比使用总后标准配发药物的伤员,其存活率,高出整整百分之三十八!
38%!
这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成百上千条鲜活的生命!
陆擎苍深邃的眸子里燃起一簇寒冷的火焰。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亲自将这份数据报告扫描,通过最高级别的加密渠道,直接上传至中央军委监察系统的数据库。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另一部电话,接通了侦察分队队长阿木的专线。
“阿木,带上你的人,天亮前进驻军区总院外围。准备执行‘清道夫’计划。”
“是!部长!”电话那头,是阿木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任何疑问。
清晨六点,雨势渐歇,化作如丝的细雨。
军区法院门口,却早已汇成了一片沉默而坚定的红色海洋。
上百名群众,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穿着工装的工人,他们自发地聚集在这里。
他们没有口号,没有喧哗,只是静静地撑着一把把用红纸糊成的伞,伫立在冰冷的雨中。
每一把伞的伞面上,都用墨汁写着歪歪扭扭却情真意切的话语。
“谢谢林医生,让我重新站起来走路!”
“林医生救了我全家,我们给您作证!”
“没有您,我儿子活不到今天!”
一名年轻的军报记者小刘,正混在人群中,用他手中的相机悄悄记录着这一切。
镜头扫过那一张张朴实、执拗的脸,他感觉自己的眼眶一阵发热,在采访本上低声写下一行字:“今天,这里审判的不是一个医生,是在审判人心。”
宿舍楼的门开了。
林晚星走了出来。
她看见了那片让她心头剧震的红色海洋,看见了那些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普通人,脚步微微一顿。
她没有带伞,清瘦的身影就那样一步步走入了微凉的雨丝中,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
老马组长快步迎上前,将手中那把最大、最红的纸伞举过她的头顶,替她遮住了漫天风雨。
他粗糙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她,郑重地说道:“林医生,今天,我们替你说。”
林晚星接过伞柄,那上面还残留着老人掌心的温度。
她抬起眼,望向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轻声道:“谢谢。但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远处,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破了清晨的宁静。
几辆绿色的军用警车闪着灯,呼啸而来,在法院门口戛然而止。
听证会,即将开始。
林晚星握紧了手中的红伞,抬头望向那座庄严肃穆的法院大楼。
她知道,在审判席上,程永年早已端坐其中,正用他那双淬着寒冰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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