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相框高高悬挂在“林宅”牌匾的正下方,又取出一张红纸,用最浓的墨,写下一行大字,贴在相框之下。
——“今天,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一声——妈。”
这一幕,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看不懂报告上的字,但他们看得懂那份气势,那份决绝,那份迟到了二十年的、一个女儿对母亲最深切的告慰!
当晚,小赵记者的摄制组,悄悄记录下了纪录片的最后一幕。
夜色如墨,林晚星独自一人来到母亲的坟前。
她点燃三炷香,插在坟头,火光摇曳,映着她清丽而平静的脸庞。
“妈,我用您教我认的草药,在乡下当了赤脚医生。我用爸爸手稿里的法子,救了人,也救了我自己。”她低声倾诉,像是在和最亲的人话家常,“您总说,只要我还站着,就没有人能把您的路堵死。我站住了,妈,我把家也拿回来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件带着体温的军大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陆擎苍没有说话,只是像一座沉默的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为她挡住了深夜的寒风。
小赵记得示意摄影师将镜头缓缓拉远。
朦胧的月色下,孤寂的坟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一颗用糖纸细细折成的五角星,被一块小石子压着,在夜风中闪着微光,像极了天边最亮的那颗晚星。
几天后,一场特殊的评反会在市妇联的主持下召开。
王婶站在台上,双手捧着那件早已洗得发白、却依旧珍藏的血衣,声音颤抖却坚定:“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报仇。我是想告诉所有人,我娘不是疯子,她是个好人。好人,不该沉默,更不该被冤枉一辈子!”
台下掌声雷动。
林晚星坐在第一排,用力地鼓着掌,眼角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散会时,陆擎苍的警卫员老张匆匆赶来,递给她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竟是一本厚重的旧相册,封面上有烫金的字迹:《1963年市第一人民医院职工家属合影》。
她心头一动,快速翻阅起来。
在相册的最后一页,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照片上,两个年轻的女人正肩并肩,笑得灿烂明媚。
一个是她的母亲张素心,风华正茂;而另一个,赫然是她在乡下卫生院的恩师,阿珍嫂!
她们身后,是一面鲜红的锦旗,上面八个大字清晰可见:“模范医护之家”。
原来,母亲和阿珍嫂,早就认识……
还未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林晚星回到祖屋时,又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被火烧过的纸片残角。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残存的墨迹,隐约可以辨认出几个字:“……清除计划……必须……”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她没有声张,将纸片收好,在陆擎苍深夜归来时,悄悄交给了他。
陆擎苍看着那张纸片,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将纸片收进贴身的口袋,低声对她道:“火种还在,但他们不知道,灰烬里也能长出新芽。”
林晚星没有再问。
她走到窗边,望着祖屋檐角下,一串新挂上的风铃。
那是她拜托城里最好的银匠,用母亲那支断裂的银簪熔铸而成的。
簪头那块小小的玉石,被完好地镶嵌在风铃中央,像一只沉睡的眼睛。
夜风拂过,风铃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叮铃,叮铃……
那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有谁,在时光的尽头,听见了她的心声,轻轻回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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