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九点整。
赵立军以“药品变质可能涉及全批次,需紧急核查用药来源”为由,拿到了进入林晚星所在的隔离病房外围物资间的通行许可。
隔离病房内,林晚星静静躺在床上,脸上罩着呼吸机面罩,各种监护仪器的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她看起来就像一具即将失去温度的躯体。
然而,在仪器和被褥的掩盖下,她的腹部正以一种特定的、微弱的频率起伏着,精准地控制着呼吸机的节奏。
微量的镇静剂让她维持在一种似睡非睡的浅昏迷状态,而塞在耳蜗里的微型军用接收器里,正清晰地传来陆擎苍压得极低的声音:“目标已进入一号物资间。重复,目标已进入。”
赵立军戴上白色手套,动作迅速地打开了存放备用抗生素的冷藏柜。
他的计划很简单,将自己藏在另一处的原装真药取出来,替换掉存放在这里、即将作为物证的失效药品。
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个贴着“青霉素G”标签的药瓶时,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从他身后的黑暗中猛然伸出,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
“咔哒”一声,物资间的灯被全部打开。
陆擎苍高大的身影如同从地狱里走出的审判官,带着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特勤队员,将小小的物资间围得水泄不通。
他的声音冷硬如冰,每一个字都砸在赵立军的心上:“赵立军,你哥哥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你不该用这种方式,玷污他的名字。”
赵立军挣扎了两下,发现那只手纹丝不动,他放弃了,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冷笑:“英雄?你们懂什么!我哥哥在战场上肠子都被打出来了,就因为后方的药品供应不上,活活疼死在手术台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不懂我们的痛!这个体制早就从根上烂透了!我只想……用我的方法,让这支军队……干净一次!”
与此同时,隔离病房内,缓缓睁开双眼的林晚星,正盯着监控屏幕中赵立军那只被钳制的手。
她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
“从他听到我病危的消息开始,他的左手就不自觉地抖动了0.3秒——那就是无法掩饰的破绽。”
几乎在赵立军被捕的同一时刻,军区下辖的十八个团级单位,同步接到了来自最高指挥部的加密指令:“立即启动G190标准应急响应程序!”
命令下达,一张早已织好的大网瞬间收紧。
驻地畜牧站的老康兽医,带着他那帮“老伙计”们,第一时间封锁了演习区域周边的所有支渠水源。
白大爷率领的村民监测员们,人手一份林晚星亲手绘制的采样图,对沿途数百口水井进行逐一采样检测。
小柳实习生则带着一支装备精良的医疗小队,如神兵天降,突击检查了区域内所有基层卫生所和连队卫生室的药品库存。
一份份来自前线的检测报告雪片般汇总到临时指挥部,结果触目惊心——多达七个批次的急救箱内药品,都已遭到不同程度的系统性替换!
而在技术侦查组,阿兰根据从老孙头那本暗账中破译出的资金流向密钥,成功协助技术人员锁定了“北山会”最后一段顽固的加密通讯频段。
信号源,直指边境线上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雷达站!
行动结束后的深夜,风雪已停。
林晚星坐在病床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她的手上没有拿手术刀,而是在翻阅赵立军那本厚厚的工作日志。
日志的字迹工整干净,记录着他从入伍到进入药库的每一点滴。
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字迹潦草而绝望,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写下的:
“哥哥没能等到救命的药,我不能……再让他们等不到了。”
林晚星静静地合上日志,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中那份属于医者的悲悯被一种更为深沉的情绪所取代。
她将日志递给守在一旁的陆擎苍,轻声说:“这不是单纯的叛国和背叛……这是一个被战争和体制遗忘的伤兵家属,用最极端的方式发出的反扑。”
陆擎苍接过那本沉重的日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所以,我们更要重建信任,从每一支药,每一个人开始。”
窗外夜色如墨,远处审讯室的灯光亮着,像一只孤独而固执的眼睛。
一道无声的电波正从军区深处射向遥远的边境,仿佛在宣告——对外的清剿已经打响。
而对内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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