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湿的地下储藏室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混合的刺鼻气味。
林晚星屏住呼吸,手中的老式铜钥匙在颤抖的指尖下,终于“咔哒”一声,对准了B12号铁柜的锁芯。
转动,开启,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霉气扑面而来。
柜子里没有账本,没有文件,只有两只印着红十字的木箱,封条完好,却积了薄薄一层灰。
她用匕首撬开其中一只,瞳孔骤然收缩。
满满一箱青霉素,玻璃瓶身上的生产日期标签边缘泛黄,字迹却崭新得刺眼。
她撕下一张,指尖捻过,那粗糙的纸质和模糊的油墨,与她记忆中军区药厂出品的正规标签天差地别。
再看瓶底刻印的钢印批号,早已过了有效期整整两年。
两箱过期的救命药,配上足以以假乱真的伪造标签。
林晚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天灵盖。
这不是简单的渎职,这是草菅人命!
她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海鸥牌相机,对着木箱、药品和标签,从不同角度冷静地按下了十几次快门,闪光灯在黑暗中一次次炸开,像无声的惊雷。
她没有动那些东西分毫,只是将一切复原,重新锁好铁柜。
证据必须一次性呈上,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当晚,她便将冲洗出的照片连同底片,一并交给了深夜等在办公室的孙秘书。
孙秘书看着照片,脸色铁青,捏着相纸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好,好一个杜卫国!我这就连夜整理材料,直接上报军区纪委!”
送走孙秘书,林晚星却没有丝毫松懈。
扳倒杜卫国只是第一步,真正能拯救战士生命的,是知识。
她回到宿舍,在昏黄的灯光下,将那本耗费心血写成的《战地急救手册》初稿,一笔一划地工整誊抄了三份。
第一份,她趁着夜色,悄悄藏进了关怀站图书室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书架最顶层的夹层里,那是她留下的火种,以防万一。
第二份,她用油布包好,托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去边境哨所送物资的老周的司机,务必亲手交给她在那里的老战友。
那里的环境更恶劣,战士们更需要它。
最后一份,则被她小心地装进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里。
今夜,她的秘密计划,将正式启动。
卫生所那间废弃多年的地下室,原本堆满了破旧的医疗器械和杂物。
但在李秀兰和几个信得过的女兵的帮助下,只用了一个晚上,一间通风最好的储物间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几张从仓库里“借”来的桌椅拼在一起,墙上挂起了林晚星亲手绘制的人体骨骼与血管解剖图,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专业与肃穆。
“这地方,以前是抗战时期的临时手术点,不少前辈就是在这里从死神手里抢人的。”李秀兰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几十年后,轮到我们在这里,重新点亮它。”
当晚,八名从各连队精心挑选出的学员悄无声息地聚集于此。
她们围坐一圈,借着一盏从天花板垂下的15瓦灯泡的微光,看着站在最前方的林晚星。
没有开场白,没有客套话,林晚星直接切入主题:“战场上,处理不当的创伤失血有三大死因:失血性休克、窒息、感染。今天,我们就从第一条讲起。”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女兵们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与渴望。
为了规避杜卫国等人的审查,林晚星的课程完全摒弃了理论说教,采用“真实案例复盘+现场实操演练”的模式。
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块刚从屠宰场取回的、带着血丝的猪皮,模拟不同程度的烧伤创面,手把手教导学员如何用生理盐水纱布进行有效覆盖降温,并严厉纠正了在场两人企图涂抹香油、牙膏的错误土方。
她又让学员用沉重的沙袋绑在腿上,模拟肢体被重物压迫的情况,亲自演示止血带的正确捆绑位置与方法,并用秒表计时,反复强调:“任何情况下,止血带使用不能超过一小时!每隔四五十分钟,必须冒着出血风险松解一次,否则等待伤员的,就是截肢!”
这番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一些人。
第三次课时,训练场上以严苛着称的老冯教官不知从哪听说了风声,抱着手臂,一脸冷笑地站在了门口,摆明了是来看笑话的。
“哼,一群女娃娃,纸上谈兵罢了。”
林晚星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而是继续讲解伤员搬运。
她忽然停下,看向一名学员:“你,用你之前学的方法,把这个‘伤员’从地上搬到担架上。”那学员用的是标准的两人合力平抬法。
就在她即将抬起“伤员”时,林晚星断然喝止:“停!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伤员是从两米高处坠落,疑似脊椎受损,你还敢这么搬吗?”
她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射向门口的老冯:“冯教官,我记得上个月演习,三连有个兵从攀爬墙上摔下来,就是因为现场人员用这种方式二次搬运,导致脊椎损伤加重,现在还躺在军区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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