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林晚星办公室的窗户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她没有开灯,仅凭一盏小小的台灯,将桌上散落的物证一一归拢。
那支失效的青霉素药样,在昏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乳白色;温控仓库的签领日志,几处关键日期的签名笔迹有细微的差别,是精心模仿下的破绽;还有那份被她从碎纸机里拼凑出来的假账凭证,以及一份记录着药品焚烧现场有可疑车辆出入的目击报告。
每一件,都像一块沉甸甸的拼图,共同指向一个盘踞在军区总院内部,以人命为代价的贪腐巨网。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尖锐刺耳,划破了死寂。
林晚星拿起听筒,里面传来孙秘书压得极低却异常急促的声音:“晚星,纪检组那边先别动!”
林晚星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收紧:“什么意思?”
“就在半小时前,郑文康……他已经抢先一步向军区政委实名举报你。”孙秘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力,“罪名是……非法窃取医院核心机密档案,并且伪造证据,意图构陷上级。政委那边已经批示,要求纪检组先进行立案初审。”
“窃取机密?”林晚星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真是教科书般的恶人先告状,一记狠辣至极的反咬。
郑文康这是在用军区的纪律当武器,逼她交出所有证据,逼她就此收手,否则等待她的将是内部审查的无底深渊。
他算准了,她一个刚调来不久的年轻军医,无权无势,根本扛不住这样的雷霆重压。
“晚星,你……”
“我知道了,孙秘书,谢谢你。”林晚星平静地挂断电话,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浓烈。
想让她退让?
那就要看他的手段,够不够硬了。
第二天下午,军区总院紧急召开了全体药事委员会扩大会议。
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所有与会人员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不解。
郑文康站在会议室前方,背着手,脸色阴沉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得意。
他示意助手将投影打开,两张清晰的图片瞬间占据了整个幕布。
一张是核心药库出入登记表的特写,上面“林雪梅”三个字的签名格外醒目;另一张,则是监控摄像头截取到的一个模糊的女性背影。
“各位同仁,”郑文康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响彻会议室,“近来,有人罔顾军纪,冒用我们敬爱的老前辈林雪梅同志之名,非法潜入核心药库。其行为不仅涉嫌窃取我院重大机密,更有可能对库存药品进行蓄意破坏!这是极其严重的安全事件!”
全场瞬间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齐刷刷地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林晚星。
林雪梅是她的母亲,这一点全院皆知。
这张签到表,无疑是将矛头直指林晚星。
坐在主席台一侧的秦副院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迎上郑文康警告的眼神,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将话咽了回去。
就在郑文康准备乘胜追击,宣布对林晚星进行停职调查的瞬间,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咯……咯……咯……”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拐杖拄地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位头发花白、身形清瘦的老人,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制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同样满脸风霜的老保管员吴师傅。
“秦……秦老?”有人失声惊呼。
来者正是早已退居二线,被许多人遗忘的前任药剂科主任,秦伯岩。
秦伯岩无视满场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会议桌前。
他将一本边角已经严重磨损、封面呈土黄色的硬皮册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那沉闷的响声,仿佛一声惊雷。
册子封面上,一行遒劲的黑色钢笔字迹依稀可辨——《1973年军区药品统一采购备案录》。
“三十年前,我就想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秦伯岩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千钧,带着被岁月打磨过的锋利,“结果,我从药剂科主任,被一纸调令发配去了北郊的养猪场,一待就是二十年。”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脸色剧变的郑文康,缓缓翻开那本旧册,枯槁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其中一页的某行记录:“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当年我们从德国进口的这批军用特供青霉素,原厂出厂编号是‘G8842’。而现在,你们发到前线战士手里的所谓‘特效药’,上面印的是什么?是街头小作坊都能伪造出来的‘P8842’!”
话音未落,林晚星已然起身。
她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两支药剂,一个烧杯,以及一沓pH试纸,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这是秦老当年偷偷保留下来的真药样品,这是我们现在仓库里的药。”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两种药液分别注入清水烧杯中。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那支编号为“G8842”的真药,药粉入水即溶,溶液清澈透明,用pH试纸测试,呈现标准的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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