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卫生所都震惊了。
之前还对林晚星嗤之以鼻的医护人员,此刻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第二天一早,卫生所门口竟排起了小队。
几个军嫂抱着孩子悄悄前来问诊。
一个嫂子怀里的婴儿长期腹泻,瘦得只剩皮包骨。
林晚星详细问诊后,判断是喂养不当引起的消化紊乱和轻度脱水。
她没有开药,而是取来食盐和葡萄糖,亲手调配了一杯低渗糖盐水,并耐心教那位母亲如何少量多次地喂养,如何制作易于消化的米糊。
一位老阿姨扶着墙进来,她是炊事班一位老兵的母亲,冬天冻伤的手指溃烂流脓,疼得夜夜睡不着。
林晚星小心翼翼地为她清创,然后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拿出一罐深紫色的药膏,那是她用紫草和麻油亲手熬制的紫草油,对冻疮溃烂有奇效。
甚至,一位因前列腺问题导致急性尿潴留的老兵被战友搀扶着进来,痛苦不堪。
在没有导尿管的情况下,林晚星竟让老兵放松,用一套专业熟练的徒手按摩手法,成功为他导出了积尿。
她从容不迫,动作利落,无论是面对啼哭的婴儿还是痛苦的老人,眼中始终是那份令人心安的专注。
角落里,孙桂香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撇着嘴对身边的柳文娟讥讽道:“哼,装模作样给谁看呢?不就是想出风头,好坐稳她那团长夫人的位置么?”
柳文娟却摇了摇头,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桂香,你知道吗?去年冬天,北疆大雪封山,有个怀孕的军嫂难产大出血,就是她在临时挖的山洞里,用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在雪地里完成了剖腹产,母子平安。”
孙桂香的脸色一僵。
柳文娟的目光投向那个忙碌的身影,继续道:“还有,陆团长那次在任务中受重伤,也是她一个人背着他走了三十里山路,在山洞里硬生生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她能站在这里,凭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裙带关系。”
这时,老炊事班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塞到林晚星手里。
“给,喝了。”
林晚星一怔,低头看去,是一碗浓稠的姜枣粥,红枣的甜香和生姜的辛辣扑鼻而来。
“我……”
“喝!”老头子把碗又往前一推,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声音却有些发闷,“你都站了快八个小时了。救人的手,得先暖着。”
林晚星的心头猛地一热,一股暖流从胃里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夜深人静,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林晚星独自坐在桌前,就着昏暗的灯光整理着今天的病例笔记。
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她的窗下。
她心中一动,推开门,只见陆擎苍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廊下。
夜风微凉,他军装的肩章上沾了几颗晶莹的夜露。
“你不该直接来卫生所,”他开口,声音比平日里更低哑,“至少,应该让我陪你走第一趟。”
林晚星抬眸,清澈的眼眸在月光下仿佛一汪深潭,她看着他,平静地说:“陆擎苍,我不是需要你庇护在羽翼下的附属品。我是从今往后,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他凝视着她,那双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忽然上前一步,伸出长臂,猛地将她揽入怀中。
这个拥抱结实而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额头紧紧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所以……我才更怕你受伤。”
远处,哨岗的灯塔规律地闪烁着光芒,将他们的影子在月色下拉长,紧紧交融,成了一道不可分割的轮廓。
这一夜的成功,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地荡开。
有人敬佩,有人感激,自然也有人嫉妒和不安。
在林晚星看不见的地方,卫生所所长王建国阴沉着脸,拨通了一通打往上级军区卫生部的电话。
这一夜的安宁,注定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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