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暴雨如万马奔腾,狠狠抽打着山林。
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都将山洞的轮廓映照得如同巨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嘴。
林晚星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怀里用油布紧紧裹着她熬夜制出的药粉和几件简陋的工具。
风雨冰冷刺骨,可她的心却被一股更滚烫的焦虑所焚烧。
终于,她手脚并用地爬回了那个隐蔽的山洞。
掀开充当门帘的破旧草席,一股灼热的、带着血腥和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躺在干草堆上的那个男人,脸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水……水……”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林晚星心头一紧,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手灼伤!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将带来的体温计塞进他的腋下。
片刻后抽出,在火光下定睛一看,指针赫然指向了三十九度八!
“北纬三十七……不能丢……任务……”男人在昏迷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每一个字都像千斤重担,砸在林晚星的心上。
北纬三十七度,那是一条极其重要的军事分界线!
他果然是军人,而且身负绝密任务!
她不敢再有丝毫迟疑,目光落在他那条受伤的腿上,瞳孔骤然收缩。
原本只是贯穿伤,此刻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高高肿起,边缘发黑,甚至有黄绿色的脓液从简陋的包扎布料下渗出。
这是严重感染,即将引发败血症的征兆!
再不处理,就算能从枪林弹雨里活下来,也得死在这小小的山洞里!
没有抗生素,没有退烧药,这里什么都没有!
林晚星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绝境之下,反而激发出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
她猛地站起身,三两下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棉袄,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开内衬,将里面填充的棉花悉数掏出。
她将一个破陶罐架在火上,倒入山泉水,又找来一根中空的竹管,将棉花塞入其中一头,另一头斜斜地对着一个干净的石碗。
随着陶罐里的水被烧开,蒸汽顺着竹管涌出,经过棉花的过滤和冷却,一滴、两滴……清澈的液体缓缓滴入石碗。
这是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蒸馏法,她在为他制造最简陋的医用酒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石碗里积攒了小半碗液体时,林晚星立刻行动。
她先是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精准地刺入他身上的曲池、合谷、大椎等几个退热大穴,以捻转手法强力刺激。
紧接着,她用蒸馏出的酒精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伤口周围,那刺鼻的气味和男人瞬间绷紧的身体,都显示着这个过程的痛苦。
她咬着牙,狠下心用消过毒的匕首尖端,一点点将那些发黑流脓的腐肉刮去,直到露出下面鲜红的新肉。
男人在剧痛中猛地抽搐了一下,伤口再次血流如注。
“压迫止血!”林晚星低喝一声,仿佛在给自己下令。
她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伤口上方的主动脉,直到血流速度减缓,才飞快地将自己秘制的白色粉末——一种用特殊草药提炼出的、堪比磺胺的消炎粉,厚厚地覆盖在整个创面上。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整个人顺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
整整一夜,她没有合眼,就那么靠在墙边,一手握着男人的手腕,感受着他脉搏的每一次跳动,另一只手则在破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时间和体温的变化。
山洞里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侵入四肢百骸,她的指尖冻得发紫,几乎失去知觉,却依然死死地按着他的脉搏,不敢有丝毫松懈。
天色微亮,雨声渐歇。
一个瘦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是邻居家的小豆子。
他看到林晚星通红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吓了一跳。
“姐,你一晚上没睡吗?”他担忧地将手里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粥和几块干净的粗布递过去,目光却忍不住瞟向草堆上的陌生男人,“他……他是坏人吗?”
林晚星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他不是坏人,是军人,受了重伤。”
小豆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犹豫了片刻,忽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从自己脏兮兮的怀里掏出半块用荷叶包着的烤红薯,塞到林晚星手里:“姐,那你也得吃饭,不然你也倒下了。”
这半块烤红薯,或许是这个年代孩子最珍贵的零食。
林晚星的眼眶瞬间一热,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她伸出手,轻轻地抱了抱这个懂事的孩子:“谢谢你,小豆子。”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将昨夜的雨水蒸腾出一片湿热的雾气。
陆擎苍的体温总算暂时稳定下来,但林晚星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必须找到更多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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