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翻身”或“睁开一丝眼缝”,听上去就足以带来毁灭性的未知风险。
两个选择,都伴随着巨大的代价和风险。要么赌萧衍清醒后能提供关键信息或力量,但可能加速他体内封印的崩溃;要么赌能暂时避开“眼睛”的追捕,但可能引来更恐怖、更无法理解的“注视”。
“没有……两全的办法吗?”林晚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为什么总是要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间选?
守泉人看着她,竖瞳里那丝微弱的情绪似乎波动了一下。“‘隐峰’当年……也想找两全的办法。所以他建了节点,封存了这里,留下了‘钥匙’,安排了‘守泉人’。”他指了指自己,“他失败了。但也许……他预料到了失败,所以留下了‘可能性’。碎片,笔记,还有……来到这里的人。”
他慢慢走到摊开的笔记本旁,用那覆满硬壳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上面那些潦草带血的记录。“这是我的笔记。记录着地缝的变化,‘净火’余烬的衰减,还有……我漫长等待中想起的一些……旧事。关于‘隐峰’,关于‘方舟’最初的日子,关于地脉,关于……‘最初契约’的一些碎片。”
“最初契约?”林晚和面具人同时捕捉到了这个词。隐峰最后的影像里,似乎也模糊地提到过。
守泉人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翻动着破旧的笔记本,停在了某一页。那一页上,用极其狂乱的字迹画着一幅简陋的示意图:几条扭曲的线代表地脉,一个简陋的人形站在一条地脉旁,人形的心脏位置画着一个发光的点,与地脉之间连着一条虚线。
旁边注释着破碎的句子:“地脉非死物……有微弱的‘灵’或‘念’……最初的建设者们似乎尝试沟通……留下模糊记载……‘契约’非强制,似为‘共鸣’与‘互助’……需纯粹的自然之心或强大的本源血脉为引……后世忘却……仅剩粗暴的‘能量抽取’……”
字迹到这里中断,后面是大片的污渍。
“最初的契约……”守泉人嘶哑的声音像是在背诵古老的歌谣,“不是奴役,不是索取。是倾听,是请求,是……交换。后来的人忘了。只记得地脉有力量,就拼命地抽,像榨干一头不会说话的牲口。抽出了‘蚀’,抽醒了不该醒的东西,也抽断了……那点微弱的联系。”
他看向林晚:“你身上……有地脉的味道。很淡,但……是‘契约’残留的味道,不是抽取的痕迹。你和某条龙脉……有过交流?”
林晚想起与N7前哨那条龙脉之灵订立的濒临崩溃的临时契约,点了点头:“是的,但那个契约……快要消失了。”
“快要消失……说明还有一丝连着。”守泉人的竖瞳似乎亮了一瞬,“‘净火’余烬点燃时,那一点联系……或许能帮你‘听’得更清楚些。听一听这片大地……还想说什么。听一听……除了‘蚀’和‘覆写’,还有没有别的……声音。”
这个提议让林晚心中一动。如果能重新建立与地脉的联系,哪怕只是短暂加强,是否可能找到新的出路?但风险同样巨大——在“净火”燃烧、屏蔽“眼睛”、可能引来更深注视的同时,还要分心去尝试与地脉沟通?
“你建议我们选第二条路?点燃余烬,尝试沟通地脉?”面具人听出了守泉人的倾向。
“我只是……说出一种可能性。”守泉人恢复了那种空洞平板的语调,“选择,永远是你们的。余烬烧完前,我可以维持屏蔽场。但能维持多久……看余烬多少,也看‘眼睛’的强度。至于更深处的‘注视’……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来了会怎样……我不知道。”
他把选择权,连同巨大的不确定性,再次抛了回来。
林晚看向面具人。面具人眉头紧锁,显然也在艰难权衡。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萧衍,忽然又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呓语。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几个模糊的音节,仿佛在重复某个词:
“……地下……河……汇流……”
林晚立刻扑到他身边,握紧他的手:“萧衍?你能听到吗?什么地下河汇流?”
萧衍没有睁眼,但眉头紧蹙,仿佛在梦中奋力挣扎,嘴唇又翕动了几下,吐出几个更加破碎的词:“……地图……交汇点……关键……”
地图?交汇点?林晚猛地想起,隐峰的日志里似乎提到过“方舟”结构图?还有之前真骸传递的模糊图景里,似乎也有地下河的影子?萧衍是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将之前看到、听到的碎片信息拼凑起来了吗?
面具人也反应过来,他立刻拿出隐峰的日志,快速翻动,同时看向守泉人:“你这本笔记里,有没有提到‘方舟’深层结构,特别是地下河系的分布?或者……某个重要的‘交汇点’?”
守泉人沉默地走过去,在笔记后半部分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指向一幅更加潦草、几乎像是鬼画符的示意图。图上画着几条扭曲交叉的线条,其中一个交叉点被重重地圈了出来,旁边标注着一个古老的符号,看起来像是一座倾斜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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