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隘口被破,指挥使李崇阵前被斩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以比风雪更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雍州!
尤其是定北城,这座雍北的军政中心,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得地动山摇。
“废物!一群废物!”都督府内,杨钊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三千鹰扬卫,守不住一个隘口!李崇这个蠢货,竟敢阵前斗将,还被人一招斩了!他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堂下众将噤若寒蝉,无人敢接话。
谁能想到,那传闻中已死的七皇子,不仅活着,还拥有了如此恐怖的实力?
一招斩杀先天巅峰,那至少也是宗师境的修为!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宗师?
这简直骇人听闻!
“都督息怒!”一名幕僚硬着头皮上前,“当务之急,是应对萧煜兵临城下之危。据报,他麾下虽只有三百人,但皆是百战悍卒,战力惊人,更兼其本人武道通玄,不可力敌啊!”
“难道就让本督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穿过我雍州腹地?”杨钊咬牙切齿,“太子殿下若知晓,本督如何交代?”
“都督,或可……暂避锋芒?”另一名将领小心建议,“那萧煜声称只是‘借道’,或许其志不在雍州。不如先放其过去,再上书朝廷,弹劾其擅杀大将、私越州境之罪,请朝廷定夺?”
“放屁!”杨钊怒斥,“若让他就这么过去,我杨钊颜面何存?雍州军威何在?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雍州撒野?”
他焦躁地在堂内踱步。
打,怕打不过,损兵折将;放,又心有不甘,无法交代。
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之境。
而就在杨钊举棋不定之际,萧煜率领的三百玄甲卫,已如同一柄黑色的利剑,穿过黑风隘口,沿着官道,不疾不徐地向着定北城方向推进。
他们行军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从容,沿途秋毫无犯,但那股沉默而肃杀的气势,却让所经之地的雍州驻军和官员心惊胆战,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队伍兵临定北城下。
三日后,定北城西门外。
三百玄甲卫列成整齐的军阵,鸦雀无声,唯有黑色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那股经过卧虎岗血战、黑风隘口斩将淬炼出的煞气,混合着星辰生机带来的独特坚韧,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定北城头。
萧煜依旧是一身染血的旧袍,策马立于阵前,目光平静地望向那巍峨的定北城墙,以及城墙上密密麻麻、如临大敌的守军。
他没有下令攻城,甚至没有喊话。
只是这么静静地等着。
这种沉默,比任何战鼓和呐喊都更具压迫感。
城头上的守军,看着下方那支人数不多却气势惊人的军队,看着那个一招斩杀李崇的恐怖存在,只觉得手心冒汗,呼吸艰难。
都督府内,杨钊接到萧煜兵临城下的消息,脸色铁青。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紧闭城门,据城而守。
定北城城高池深,守军近万,他不信萧煜敢以三百人攻城!
“传令四门,严防死守!没有本督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耗也能耗死他们!”杨钊下令,试图以拖延战术,逼退萧煜。
然而,萧煜的耐心,远比杨钊想象的要好。
一天,两天……
玄甲卫就在城外扎营,每日操练,生火做饭,仿佛不是来打仗,而是来郊游的。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让城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就在杨钊以为萧煜束手无策,暗自松了口气时,第三日清晨,异变突生!
定北城东、南、北三面的城门处,几乎同时出现了小股的玄甲卫!他们并不进攻,只是举着巨大的横幅,上面用朱砂写着醒目的大字:
“雍州军怯战如鼠,坐视北凉英豪南下平乱!”
“杨都督拥兵自重,阻挠皇嗣,其心可诛!”
“清君侧,靖国难,愿追随七殿下者,弃暗投明!”
同时,无数写着类似内容的传单,被用强弓劲弩射入城内,或是借助风雪,飘洒得到处都是!
舆论战!
萧煜动用了苏十三娘掌控的渠道和老周临时赶制的手段,将杨钊“畏敌如虎”、“阻拦皇嗣”、“可能心怀不轨”的罪名,直接捅给了定北城的军民!
这一下,可谓釜底抽薪!
城内顿时谣言四起,人心浮动。
普通百姓或许只是看个热闹,但那些中下层军官、不得志的文官、乃至一些本就与杨钊或有嫌隙、或受排挤的势力,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七殿下真的只是借道?”
“杨都督这么拦着,是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听说七殿下在北凉平定了魔患,是天命所归啊!”
“李指挥使都被一招杀了,我们守得住吗?”
各种议论在军营、在衙门、在街巷间悄然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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