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双手合十,脸上满是和善的笑容,让人心生亲近。
看着衣着、气势俱是不凡的张杰二人,
知客僧脸上的笑容更是再灿烂三分。
这要是引导几人在寺里好生消费一番,他也能得到不小的提成。
“阿弥陀佛。
听闻贵寺可以让参加会试的考生挂单,小生四人特意前来。”
牢记此来的正事的张杰回了一声佛号,缓缓开口。
听到张杰的话,知客僧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减,
却变成公式化的笑容,委婉拒绝道:“却是不巧了,
鄙寺的空房大多都已经住满,怕是没有位置了。”
与此同时,他还在心中暗骂:“穷鬼!”
区区几个穷鬼也想来他们大相国寺挂单?
岂不闻我佛不渡琼B的道理?
佛是讲缘分的,但有元才有缘嘛!
想到一大笔提成离他而去,知客僧只觉他的心在滴血。
张杰几人最多不过露宿街头、被活活冻死而已,
他失去的可是一大笔钱啊!
至于此举会不会得罪这几个举人?
开什么玩笑。
大相国寺可是皇室的家庙,来往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
区区几个举人罢了,还没有金水河里的绿毛王八值钱。
看着知客僧脸上近乎不掩饰的不欢迎,
就是一贯温和的李纲也怒上心头。
知客僧这样的举动比刚才的客栈老板还要过分。
老板虽然要高价,但起码人家是明码标价。
而知客僧此举却是赤裸裸的在歧视他们这些来挂单的人。
李纲气呼呼的道:“仁杰贤弟,我们先走!”
“伯纪兄,不急。”
张杰拉住了就要拂袖而去的李纲。
知客僧这样的举动倒是让他不想走了。
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岂不是代表他认怂了?
自从金手来了之后,他张杰还不知道认怂是什么滋味!
“大师,还请行个方便。”
张杰从袖子拿出一封文书递给知客僧。
‘莫非这小子开窍了?’
知客僧笑呵呵的接过文书,掂了掂,
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这小子莫不是在消遣洒家?’
知客僧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不过他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尽管心中不满,却没有当场发作。
打开文书,对上面的姓名、籍贯一扫而过,
直到他看到了下方被盖了府衙大印的字,
瞬间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结结巴巴的道:
“张、张解元。”
“如何?此时贵寺可有空的房间了?”
张杰看也不看知客僧发青的脸色,笑眯眯的道。
“有,有,你瞧小僧的这个脑子。
今日恰好有几个香客离开了,他们的房间也就空了出来。”
知客僧脸色一垮,赶紧找了一个借口。
望着满脸无辜的张杰,他整个人欲哭无泪: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解元,你不开始就表明身份,干嘛扮猪吃虎啊?
虽说他不怎么在意几个举人,但解元能和举人一样吗?
整个大宋三年一次乡试,举人上千,
但纵观大宋十几路,解元也不过十几人。
按规矩来说即使是解元也不一定能考中进士。
毕竟会试的时候要实行严格的糊名、
糊户籍等,严防考官、考生联合起来作弊。
能不能考中贡士完全看会试时写的文章入不入得了各位考官、尤其是主考官的眼。
可规定是这么规定,怎么执行就有一定的说法了。
解元乃是一省、一路三年选出来的读书种子。
要是某一路连解元都考不上贡士,
这不是说这一路之地的文教远远比不上其他省吗?
在我官家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大宋,推行文教乃是天然的政治正确,
文教可是一路主官的工作里十分重要的一部分。
要是连一路的解元都考不上贡士,
岂不是说这一路的主官推行文教工作十分不力吗?
还有就是解元乃是乡试主考官亲自点的,代表着他的面子。
如此一来,黜落一位解元,
就是在黜落一路之地的文教、主官和乡试主考官的面子。
这么得罪人的事,上面讲究和光同尘的老爷们怎么会做呢?
再加上解元的才学再怎么说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
写出来的文章怎么也会言之有物,而不会狗屁不通。
所以解元只要不写什么大逆不道的文章,
考中贡士不说犹如探囊取物,也能算是十拿九稳。
知客僧现在得罪了张杰这个解元,就等于得罪了未来的贡士。
而大宋的殿试自仁宗嘉佑二年起就不黜落贡士。
这一年宋仁宗下诏,规定凡通过会试获得殿试资格的考生,
除杂犯外均不再黜落,全部录取为进士。
哲宗元佑八年(1093年)后,
更是即使有杂犯行为的考生也基本不再黜落,仅给予降等处罚。
也就是说,身为解元的张杰基本上锁定了一个进士的名额。
他此时得罪了张杰,就是得罪了一名进士。
是,他是出身于被皇室尊为家庙的大相国寺,
但大相国寺是大相国寺,他是他。
他又不是方丈、长老,而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客僧而已。
只要张杰给寺内的长老一说,想必长老十分愿意撤掉他,
来给张杰一个面子,毕竟此事是他有错在先。
再说,知客僧这个位置虽然每日需要迎来送往,十分辛苦,
但这油水也是大大的,寺内盯上这个位置的僧人不少。
换下他先是给张杰这个解元一个面子,
再换上另一个人上位,还能再以这个位置捞一笔好处。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长老岂会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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