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汉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周身空气变得粘稠如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那按在刀柄上的手,如同被焊死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他身后的几名同伴更是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这……这是什么人?!刀疤汉子心中骇然,他在部落里也是百里挑一的勇士,甚至见过族中那些修炼有成的蛊师长老,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压力!这青衫少年,绝对是他无法想象的存在!
李慕白没有释放杀意,仅仅是以混沌法域的一丝意蕴结合自身气势,便已让这几人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按价,双倍赔偿。可好?”李慕白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
“好……好!就按公子说的办!双倍!双倍!”刀疤汉子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在那股气势压迫下,他感觉再多待一瞬,自己就要爆体而亡!
李慕白收敛了气势。那几名黑苗汉子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丢下一些银钱,连看都不敢再看李慕白一眼,仓皇逃出了客栈。
那一老一少两名商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对着李慕白千恩万谢。
李慕白摆了摆手,目光却望向客栈门外,那几个黑苗汉子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他并非嗜杀之人,但刚才从那几名黑苗汉子身上,他除了感受到蛮悍之气外,还隐隐察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与幽冥使者类似的阴冷死气,虽然极其微弱,但本质却令他警惕。
“幽冥府的手,难道已经伸到南疆了?还是说,南疆本身,就与那‘寂灭魔潮’有什么关联?”
他感觉,这不死火山之行,恐怕不会太平静。
打发了商人,李慕白正准备回房,客栈掌柜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低声道:“这位公子,您……您可是中原来的高人?”
李慕白看了他一眼:“有事?”
掌柜的搓着手,压低声音道:“公子身手不凡,小人佩服。只是……您刚才教训的那几个,是黑苗部落‘石虎’头人手下的人。那石虎头人性情暴戾,睚眦必报,而且据说……据说与一些来路不明的‘外客’交往甚密,手段诡异得很。您虽不怕,但还需小心他们暗中报复啊。”
“外客?”李慕白心中一动,“什么样的外客?”
掌柜的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具体小人也不清楚,只听一些往来客商提起,说石虎头人近年来招揽了一些穿着古怪黑袍、浑身阴气森森的人,不像是我们苗疆的路子。那些人很少露面,但石虎头人得了他们相助后,势力扩张很快,已经吞并了好几个小寨子,对不死火山那边也格外上心……”
黑袍、阴气森森……李慕白眼中寒光一闪,这描述,与幽冥使者何其相似!
“我知道了,多谢掌柜提醒。”李慕白丢给掌柜一锭银子,转身回了房间。
情况越来越有趣了。黑苗部落,疑似幽冥府的外客,都对不死火山感兴趣。看来,这不死火山不仅关乎南明离火,还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他决定不再耽搁,明日便启程,深入南疆,直奔不死火山区域。
翌日清晨,李慕白便离开了邕州城,按照《南疆风物志》中的粗略地图和自身对火行灵气的感应,朝着不死火山的方向疾行。
进入真正的南疆腹地,环境愈发险恶。原始丛林遮天蔽日,毒虫猛兽层出不穷,沼泽瘴气弥漫,寻常人寸步难行。但对李慕白而言,这些不过是些许麻烦。《踏月留香》身法在林木间穿梭自如,混沌罡气护体,诸邪不侵,毒瘴难近。
他时而施展《缩地成寸》,跨越险峻沟壑,速度极快。
数日后,他已深入南疆千里,周围的火行灵气明显变得浓郁和活跃起来,空气燥热,远处的天边,隐隐能看到一抹不正常的暗红色。
根据感应和地图,不死火山已不远。
然而,就在他穿过一片布满嶙峋怪石、被称为“鬼哭石林”的区域时,前方却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阵阵诡异的嘶鸣!
李慕白收敛气息,悄然靠近。只见石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两方人马正在激烈交战。
一方是十余名穿着白色苗服、身上绣着月亮与草药图案的男女,他们手持弯刀、弓箭,或是吹奏着某种骨笛,驱使着一些色彩斑斓的毒蛇、蜈蚣等蛊虫攻击。为首的一名老者,手持藤杖,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有淡淡的绿色光华流转,似乎在施展某种治疗或增益的巫术。他们的服饰和手段,与之前在邕州城遇到的黑苗截然不同,应是《风物志》中提到的,擅长医药和温和蛊术的“白苗”部落。
而他们的对手,并非人类,而是一群形态怪异的生物!这些生物大致保持着人形,但皮肤呈现一种死灰般的岩石色泽,关节处有暗红色的裂纹,如同冷却的熔岩。它们力大无穷,动作略显僵硬,但防御极高,白苗的弯刀砍在它们身上,只能迸溅出几点火星,难以造成有效伤害。它们的眼睛是两团跳动的幽绿色火焰,口中发出“嗬嗬”的嘶鸣,不断喷吐出带着硫磺气息的暗红色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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