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后台的临时休息室里，空气还留着点喧嚣过后的余温。
但房间里的气氛，却比外头的寒风还要冷。
慕云溪眉头就没松开过，那张漂亮脸蛋上全是愁。
研讨会赢是赢了，可她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她很清楚，林霄台上把叶家逼得有多惨，叶家回头就会咬得多疯。
“叶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慕云溪的声音发冷，“最多两天，他们肯定会从质检部门下手，搞我们的药材。到时候，所有生产线都得停。”
这才是死穴。
商业上正面硬碰硬，慕家没怕过谁。
就怕这种拿规矩压死人的玩法。
跟慕云溪的忧心忡忡不同，旁边的苏雨晴现在跟发现新大陆了似的。
那双以往总藏在镜片后，透着理性的眼睛，这会儿亮得吓人，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霄，那眼神简直要把他给活体解剖了。
以气凝针那匪夷所思的疗效，还有那个叫因果病的说法……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林老师，”苏雨晴声音都飘了，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那个因果病，用能量学的角度要怎么解释？它的致病机理是什么？那股负面能量，真的能靠激发人体阳气来中和？可复制性高吗？”
她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把身边的慕云溪听得都傻了。
这冰山女博士，怕是魔怔了。
林霄看着眼前两个画风完全不同的美女，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没理苏雨晴，反而扭头对慕云溪说。
“你说的对，叶家两天后肯定动手。”
他先认了慕云溪的判断，跟着话头一转，眼睛扫过她们俩。
“而我现在，也碰上个两难的选择。”
选择？
慕云溪跟苏雨晴都愣住了。
林霄放下水杯，声音又低又沉：“那个病人，我用气凝针是强行给他续命，就像拿几根柱子临时撑住要塌的房子。想根治，就得用玄天真气配合造化神针，把他身体里盘了好些年的因果业力全拔了。”
“这一下，我体内的真气最少要空掉九成。扎完针，我会虚弱好几天。”
轰！
林霄的话跟炸弹一样，在两个女人心里炸开！
慕云溪脸上一下没了血色。
她立刻就懂了林霄说的两难是什么。
一边是叶家虎视眈眈，两天后就要下死手，需要林霄脑子清楚的坐镇，应付各种变数。
另一边是个等着救命的病人，可要救他，林霄自己就成了个没半点还手之力的废人！
要么看着病人死。
要么救人，然后把自己送到叶家的刀口下。
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不能治！”慕云溪想也不想就喊了出来，声音都抖了，“病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还有我们慕家怎么办？叶知秋那个疯子，他要知道你虚了，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你！”
苏雨晴也从学术狂热里醒过神，脸也白了。
她不懂什么商业攻击，但也从对话里听明白了，耗尽九成真气是什么意思。
那代表林霄会从一个神仙，变回一个比普通人还脆的凡人。搞不好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休息室里的空气都跟冻住了一样。
面对两个美女的担心，林霄脸上看不出一点犹豫挣扎。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们，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谁也看不懂的，近乎疯狂的笑。
“谁说这是二选一？”
“我选……C”
“……我两个都要！”
什么？！
慕云溪跟苏雨晴眼睛都瞪圆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头一把推开，一阵冷风卷了进来。
赵莽那铁塔一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霄哥，都安排好了！”
赵莽一眼就看出屋里气氛不对，但他什么也没问，几大步走到林霄面前，站的笔直。
林霄看都没看他，眼睛还钉在慕云溪那张写满震惊的脸上，嘴里下了第一个命令。
“赵莽。”
“在！”
“启动天眼，用四海商会全部的情报网，锁定叶家防卫等级最高的那座药材仓库。”
林霄的声音又冷又清楚。
“明晚子时，你亲自带人摸进去，把他们当毒药原料的那味奇药，给我原封不动的偷出来！”
偷？
慕云溪和苏雨晴的脑子直接死机了。
这哪是商业斗争，这他妈是犯罪！
赵莽却眼都不眨一下，从怀里掏出个火柴盒大的金属玩意儿，往桌上一放。
嗡！
一道淡蓝色光束射出来，在半空投射出一副超级精细的三维立体图。
正是叶家药库的完整构造！
“霄哥，您要的仓库内部结构图跟守卫换班表，还有红外探测器的扫描频率，全在这了。”
赵莽指着三维图上一条红线，声音很沉：“根据天眼系统的推算，明晚子时到子时过十分钟，是守卫最弱的时候，也是唯一的机会。我们只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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