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青沉默片刻。“那你小心。我会派人加强巡逻。”
“好。”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对了。”他从腰间取下短匕,递过来,“这个也拿着。比你那把长些,防身用。”
她接过匕首。刀柄温润,显然经常被人握持。她拔出一点,看到刃身上有一道细长刻痕,形状像是一把钥匙。
这把匕首她早见过。第十二章时,谢玄青第一次带她进军营,曾用它削断过一支敌军令箭。当时她就注意到刃上的纹路不似装饰,但没多问。
现在想来,那道刻痕的位置,恰好与软甲内衬的星纹缺口吻合。
她握紧匕首,低声说:“谢谢。”
谢玄青点头,走了。
她关上门,把匕首放在桌上,与软甲并列。然后拿出两张纸,一张画着甲纹,一张写着匕首刻痕的走向。用笔连接两者的相似点。
当第三条线重合时,她停住了。
这不是巧合。甲与匕之间存在对应关系。就像一把锁和一把钥匙。
她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谢家未必知晓自己是守卷人后裔,但他们守护的东西,或许正是开启某个关键之门的工具。
而这个人,一直在等一个能看懂这些符号的人出现。
她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柜子前,翻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吞下。这是她调配的提神方,能让她保持清醒至少六个时辰。
她必须赶在血月落下前完成两件事:一是确认是否有其他物品被抹毒;二是弄清“桃”字布条的来源。
她先回到七娘房间。影豹仍趴在床尾,耳朵微微抖动。她示意它安静,然后开始检查七娘日常使用的物件。
衣架上的外袍、枕头下的旧信、妆台上的铜镜、床底的绣鞋……一件件翻找。直到她在床板夹层里摸到一块布片。
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灰旧,边缘磨损严重。她拿起来对着光看。
上面有个针脚缝出的“桃”字,和医典夹页里的那一模一样。
她把两块布并在一起。材质、针法、墨色深浅,全都一致。
这不是偶然。春桃确实回来了,而且来过这里。也许就在昨夜大战时混入,趁着混乱留下线索。
但她为什么要暴露自己?
燕南泠把布片收好,回到自己屋里。她坐在桌前,打开药囊,取出银针、绷带、火折子,一一摆放整齐。
然后她抓起软甲,开始拆解内衬边缘的一小段缝线。动作很轻,避免破坏整体结构。当第三根线断开时,她停住。
里面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展开后,上面只有一个坐标数字和两个汉字:
北九。
她盯着那三个字符,呼吸微微变重。
这不是谢家的标记。这是另一个人留下的。
她忽然明白,谢玄青的父亲,或许早就发现了什么。但他不能说,只能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而现在,这张纸落到了她手里。
她把纸片贴身收好,重新缝合甲胄。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远处军营方向亮起了灯火。有人在走动,影子拉得很长。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短匕。
刀刃映着血月的光,冷冷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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