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用匕首划开自己左掌,掌心赫然也有一颗北斗形红痣,只是颜色已暗,像被火烤焦的炭芯。血珠滚落,一滴滴落在地面,滴成一只小小北斗,勺柄直指林逸心口。
“点吧。”工长微笑,笑得极轻极淡,像终于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工匠,“烧了我,火就旺了,你妈就回来了。”
林逸沉默片刻,抬手,用匕首划开自己左掌,掌心北斗疤与工长北斗痣重合,血珠滚落,一滴滴落在地面,滴成一只巨大北斗,勺柄直指天际——那里,蟹壳青天缝已缩成一线,却仍渗着潮腥与铁锈,像一口尚未冷却的锅。
两股鲜血在地面交融,汇成一条细小河流,河流尽头,正是工长脚下北斗勺心。血河入勺瞬间,工长身影突然透明,像被阳光蒸发的露水,渐渐消散,只剩一道极淡极淡的轮廓,像被谁用橡皮擦去最后一笔。
设备包内铜铃“叮”一声脆响,随即寂灭。母亲声音从铃内传出,极轻极近,却不再断续:
“逸,火够了,娘——回来了。”
五 火足人归
凌晨四点,工人大院,葡萄架下。
母亲坐在炕沿,正低头剥豆子,豆子碧绿,落在瓷盆里,“当当”脆响。她左眼角泪痣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像终于卸下千年重担。
林逸推门进屋,左掌北斗疤已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小小红痣——泪痣形状,却红得异常,像刚被谁生生按进肉里。他把设备包放在母亲脚边,包内铜铃已碎,碎片中浮出细小莲香花,一现即没。
母亲抬头,笑得极轻极淡:“锅补好了,汤也好了,来,喝一口。”
汤锅端上桌,汤色乳白,表面浮着几粒葱花,葱花下却沉着一只小小玉蝉——与昨夜石匣里那只,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浅,像被稀释过的血。
林逸喝了一口,无味,却有一股极淡的甜香,像地铁深处那股,又像景山气眼里那股,更像公主坟锅底那股。他抬眼,母亲正盯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点探询,一点期待,还有一点——他从未见过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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