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身体痛苦地颤抖着。但很快,那药似乎起了作用。她急促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捂住胸口的手也无力地垂下,只是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河堤的石栏上,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有些涣散。
玛丽女士冷眼看着妮娜恢复,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弧度。她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不再看妮娜一眼,转身,身影迅速而无声地融入了通往大巴扎的夜色中。
妮娜独自留在原地,月光下她的身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她扶着冰冷的石栏,缓了很久,才步履蹒跚地、一步一顿地朝着学院的方向挪去。
……
直到确认两人都彻底消失,周围只剩下河水拍岸的声音,海莉薇才缓缓从木箱后走出来。
她走到刚才两人站立的地方附近,背靠着冰冷的石栏,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愚人众执行官「富人」……
他的侍女玛丽女士,袖藏愚人众徽记……
妮娜那明显不正常的心脏问题,以及被玛丽女士掌控的、效果诡异的药剂……
教令院高层与福勒家族心照不宣的“合作”……
这背后的水有多深?牵扯有多大?海莉薇不敢细想。她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的学者。教令院的大人物们显然都选择了沉默甚至合作,她一个小小的学生,又能做什么?揭露真相?那可能等不到天亮,她就会像挡路的石子一样被碾碎,甚至牵连家人。
沉默是金。专注学业。海莉薇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所有的震惊、疑虑和一丝丝对妮娜兄妹处境的隐忧,都被她强行压下。她必须表现得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那枚袖口下的愚人众徽记,妮娜发病时痛苦蜷缩的身影,玛丽喂药时冰冷的眼神……这些画面都在她脑海中盘旋,驱之不散。
一种沉重的的不安感攫住了她。她需要一点点的确认……哪怕只是间接的、模糊的暗示也好。
她需要一个理论上独立于教令院行政体系的力量,一个或许能嗅到异常的存在——风纪官系统。
这太冒险了,简直是愚蠢!理智的声音在尖叫。
但放任未知的危险蔓延,同样是愚蠢。学者的探究欲和隐隐的不安在低语。
两种念头在她脑中激烈交锋,最终,那丝寻求一丝安全感的微弱冲动,压倒了极致的谨慎。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脚步沉重地走向教令院风纪官办公室的方向。
……
“请问大风纪官在吗?”
教令院内部,略显冷清的走廊回荡着海莉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她站在风纪官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前,手指关节刚刚离开门板。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
出现在门后的,正是须弥的大风纪官。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肃杀之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走廊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
然而,让海莉薇心头猛地一沉、瞬间浇灭了她那点微弱的冲动,并让她几乎要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悔得咬到舌头的,并非仅仅是大风纪官本人。
大风纪官并非独自一人。
他的办公桌旁,正站着一位身着贤者长袍、神情严肃的中年学者——海莉薇认得他,那是因论派的贤者,阿瓦索。
——传闻中几百年来最为廉洁公正、刚直不阿的贤者。
关于这位贤者的赞誉在学者间广为流传,但此刻,这些赞誉在她听来却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不敢赌这位以公正着称的贤者,是否真的对卡尔·福勒、对那桩与至冬愚人众紧密相连的“填埋场重建项目”毫不知情,或者……是否他那份“公正”在更高层面的政治默契面前,依然能保持纯粹。
我怎么会这么蠢!简直是自投罗网!
海莉薇的大脑在万分之一秒内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尖锐得几乎刺穿她的理智。
好奇心害死猫!她居然妄想在这种级别的漩涡中寻求一丝微光?在一位贤者——无论他名声如何,正与大风纪官商议要务的当口,贸然前来。这行为本身就可能被解读为危险的信号!
冷汗瞬间浸湿了她后背的衣料。但海莉薇的脸上,却如同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完美无瑕的冰壳。
所有的惊慌、懊悔、以及那份沉重的秘密带来的压力,都被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
她镜片后的黑眸里,只剩下一片略带迷茫和歉意的平静。
“啊!非常抱歉,打扰了!”海莉薇的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一个调子,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走错地方的尴尬。
她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身体语言充满了“误入”的局促。
大风纪官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她,没有立刻说话。
阿瓦索贤者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这位生论派的学员,你有何事?”
海莉薇立刻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属于“迷糊学生”的标准笑容,语速飞快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贤者大人,大风纪官阁下,是我找错地方了。这条走廊的标识灯好像有点问题,光线太暗了,我绕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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