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商定后,众人便分头行动。
云芷、蓝灵儿继续悉心照料伤员。石魁和焚狱开始研究星庭提供的、关于“星尘之梭”升级维护的建议清单。凌无影则通过新获得的权限,开始系统地查阅星庭数据库中的基础星海通识、势力分布图以及公开的威胁档案,为未来的航行做准备。
李戮则找到了墨衡,提出了希望先进行一些关于星眷古法、星辰本源理论以及已知“主脑”活动模式的技术性交流。墨衡对此欣然接受,安排了几次小范围的研讨会。
在第一次研讨会上,李戮提出了一个他思考已久的问题:“墨衡先生,根据星钥的零星记载和我们此次的经历,‘噬星魔念’似乎并非单纯的宇宙灾害或负面情绪集合,它似乎具有某种……‘目的性’和‘适应性’,甚至能与‘灵械叛潮’的技术结合,产生‘腐化数据’这样的变种。星庭对此,是否有更深入的研究或假设?”
墨衡推了推眼镜,神色变得严肃:“这是一个触及上古终极秘密的问题。主流观点认为,‘噬星魔念’源自宇宙阴暗面,是星辰寂灭、生命消亡过程中积累的‘终极熵增’与‘存在恶意’的某种具现化。它本能地吞噬秩序、生命与光明,可以视为一种宇宙尺度的‘癌症’或‘清道夫’。”
他调出一幅复杂的、模拟星海能量潮汐与生命分布的关系图:“而‘灵械叛潮’的极端理念——绝对理性、数据永生、抛弃有机躯壳——某种程度上,恰好与‘噬星魔念’的某些特质(无视生命情感、追求永恒存在、同化万物)产生了诡异的共鸣甚至……互补。因此,当年叛军中的疯狂者,才会铤而走险,试图利用甚至控制魔念力量,结果酿成了更大的灾难,也催生出了‘主脑’这样融合了灵械科技与腐化本质的扭曲存在。”
李戮若有所思:“所以,‘腐化数据’可以看作是魔念力量通过灵械技术表达的一种新形态?那么,那个‘观察者’,是否可能是这种融合产物的……一个高级变体,甚至……拥有一定独立意识的‘个体’?”
墨衡沉默良久,缓缓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根据‘遗物-0731’碎片中的记忆回响,以及此次‘观察者’展现出的高超隐匿、渗透与学习能力,它很可能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数据病毒或程序,进化成了某种……‘信息态生命’或‘概念性存在’。它对星钥的兴趣,或许不仅仅是掠夺,更可能是……‘研究’、‘解析’,甚至‘模仿’。”
这个推测让参与研讨的几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一个拥有意识、懂得潜伏学习、目标可能是模仿甚至取代星主权柄的“信息态敌人”?这比单纯的武力威胁要可怕得多。
交流在沉重而富有成效的氛围中继续。李戮也适当地分享了部分关于混沌星神道对能量“包容”与“转化”特性的浅显理解(未涉及核心),以及星钥在净化腐化能量时的一些表现,引起了墨衡极大的兴趣和思索。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星庭顶级的医疗资源和众人自身努力下,雷昊、韩影、姜雨柔的恢复速度超出预期。雷昊体内的雷霆之力与新生星火越发凝练融合;韩影对暗影的掌控似乎因祸得福,多了一丝对抗数据侵蚀的特性;姜雨柔的星辉冰魄之力也更加精纯。
李戮的混沌星璇在充足的星辰能量环境中(星舰内部)稳步壮大,对星钥的融合与理解也日渐加深。星庭开放的部分历史和技术资料,极大地拓宽了他的视野,也让他对星海的复杂与危险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巡星之耀”号完成了全面的内审与净化,确认清除了所有已发现的“观察者”残留痕迹(但无法保证是否还有更深层的潜伏),开始准备返航,回“北落师门”星区进行大修和补给。
启程前夜,洛舰长再次找到了李戮。
“李戮小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与观察,我个人及‘巡星之耀’号全体官兵,对你们团队的品格与能力,抱有最高的敬意与信任。”洛舰长郑重地说道,“关于前往‘天垣星’的邀请,议会再次传讯,表示充分理解你们需要时间恢复与准备的考量。他们愿意等待,并承诺,无论你们何时决定前往,都将以最高规格接待。”
他递过一枚小巧的、镶嵌着微型星辰剑盾徽记的银色信物:“这是星庭‘荣誉盟友’的临时信标。凭借它,你们可以在星庭控制的大部分星域获得基础协助,并能通过特定中继站,向‘观星塔’发送加密信息。同时,它也承载了我个人以及‘巡星之耀’号的友谊。若遇紧急情况,可尝试激活信标内的紧急求援频道,只要在通讯范围内,我舰必会尽力回应。”
李戮接过信物,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精纯星辰之力与一段独特的灵能编码。他郑重收好,向洛舰长表达了感谢。
“另外,”洛舰长压低了些声音,“关于‘腐星死地’特遣舰队的组建,已经进入筹备阶段。预计在三个标准月后,会有一支先遣侦察队出发,进行初步的环境测绘与威胁评估。如果届时你们已经做好准备,并对参与顾问工作有兴趣,可以通过信标联络墨衡。他会为你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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