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山灵…”夏衍轻声对宁休道,“是…坏东西。在骗人。”
宁休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幽影教的触角果然无处不在,竟已渗透到这等偏远部落,利用当地人对“山灵”的敬畏,行操控恐吓之实!
他正欲再问,忽然寨子内传来一阵骚动和哭喊声。只见几名部落妇女搀扶着一个奄奄一息、面色青黑、不断抽搐的汉子从寨子深处跑来,哭喊着:“首领!阿岩不行了!巫医大人说…说山灵非要他的命不可了!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
那壮汉首领见状,脸色瞬间惨白,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力:“阿岩…连他也…”
寨墙上下一片悲戚绝望。
宁休看在眼里,心中恻隐之心大动,沉声道:“首领!可否让在下看看那位伤者?或许…有救!”
那首领猛地抬头,看向宁休,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疑虑覆盖:“你…你能救?连我们最厉害的巫医都…”
“让我试试。”宁休语气坚定。他虽不擅医道,但儒家文气亦有驱邪扶正、安定心神之效,更何况有夏衍在旁。
或许是宁休的镇定感染了他,又或许是死马当活马医,那首领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开寨门!放他们进来!快!”
沉重的木寨门缓缓打开。宁休驾车而入,立刻被一群面色惶恐又带着一丝期盼的部落民围住。
那名叫阿岩的汉子被平放在空地的一张兽皮上,他浑身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黑色,肌肉痉挛,口吐白沫,眼神涣散,生命气息极其微弱。一股阴邪之气盘踞在其心脉附近,不断吞噬着他的生机。
部落的老巫医在一旁摇头叹息,喃喃着“山灵降罚,无可挽回”。
宁休上前,尝试将一丝温和的文气渡入其体内,那邪气遇到文气,竟剧烈反抗,反而加速侵蚀!宁休连忙撤回,脸色微变:“好阴毒的邪力!”
就在这时,夏衍默默走上前。他没有去看那病人,而是先望了一眼山崖祭坛的方向,小脸上闪过一丝明悟。他感知到,这汉子体内的邪气,与祭坛深处的某个源头同频共振!这并非简单的伤病,而更像是一种远程的邪术诅咒!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夏衍伸出小手,没有直接触碰病人,而是悬停在其心口上方。他闭上眼,愿力流转,这一次,并非强行去净化那邪气(那会立刻惊动施术者并可能加速病人死亡),而是极其精妙地模拟、共鸣了那邪气的波动频率,然后 subtly 引导、偏转了其与祭坛源头的连接!
就像悄悄拨动了一根无形琴弦的音准。
霎时间,阿岩身体的抽搐明显减缓,脸上的青黑色也稍稍褪去了一丝!虽然依旧昏迷,但恶化趋势被止住了!
“有用了!有用了!”周围的部落民顿时发出惊呼,看向夏衍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畏!
那首领更是激动地一步上前:“小…小兄弟!你…你真能救他?能平息山灵之怒?”
夏衍收回手,轻轻摇头:“不是山灵。”他再次指向祭坛方向,“是那里…有坏东西,在假装山灵。”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胡说!”那老巫医首先跳了起来,激动道,“那是我石熊部世代祭祀的山灵圣地!怎会有坏东西!小娃娃不要信口开河,触怒真正的山灵!”
许多老一辈的部落民也纷纷附和,他们对传统信仰根深蒂固。
但一些年轻人,尤其是看到阿岩情况确实好转后,眼中开始出现怀疑与动摇。
首领的脸色变幻不定,他看了看气息平稳一些的阿岩,又看了看目光清澈、不像胡言的夏衍,最终一咬牙,沉声道:“小兄弟,你说祭坛有古怪…可有证据?并非我不信你,但那祭坛…乃我部禁地,等闲不得靠近,更别说查验…”
夏衍安静地回答道:“它…在害怕。害怕被人发现。”
他方才偏转邪气连接时,敏锐地捕捉到祭坛源头传来的一丝极其细微的惊悸与愤怒的情绪波动!那绝非无知无觉的“山灵”,而是有自我意识的邪物!
宁休立刻明白了夏衍的意思,正色对首领道:“首领!贵部近日是否屡遭厄运?是否所谓‘山灵之怒’的要求越来越苛刻?是否唯有听从‘山灵’指示,奉献祭品,方能暂时安宁?”
首领闻言,身躯剧震!宁休所说,句句戳中要害!近半年来,部落确实灾祸不断,猎物减少,族人莫名病倒,“山灵”通过巫医降下的指示也越来越诡异,甚至要求献祭活人!正是因此,部落才如此人心惶惶!
“你…你怎么知道?!”首领的声音带着颤抖。
“因为这并非庇佑,而是奴役!”宁休斩钉截铁道,“有邪物盘踞圣地,假冒山灵,吸食尔等信仰与生命以供自身!若再不铲除,石熊部必有灭族之祸!”
真相被点破,所有部落民都惊呆了,信仰与现实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老巫医仍想反驳,但看着越来越多族人怀疑的目光,以及首领动摇的神色,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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