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闲川将那张封印着女人灵体的“栖灵符”安置在了观外一株据说有数百年树龄的老槐树下。槐树在民间虽有“鬼木”之称,但在道家看来,老槐树历经沧桑,自带一股通灵之气,且位置特殊,能沟通阴阳。树下有一块天然形成的、形似小神龛的青石。迟闲川将符箓小心地放置在石龛内,又用朱砂在周围绘制了几个稳固灵体的符文。
符箓一放好,立刻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温润的银色光晕,与老槐树沧桑的气息和月涧观隐隐传来的诵经声、香火气交融在一起。符中的女人灵体仿佛感受到了这份安宁,传递出一丝感激和平和的意念。在道观祥和气息的温养下,她纯净的灵体越发稳固,残留的怨念被持续净化。
然而,迟闲川体内的阴蚀蛊并未因陆凭舟的“特效药”而根除,仍有发作。只是发作的频率和强度,似乎在陆凭舟那至阳之气的压制和月涧观本身清正祥和的环境作用下,略有减轻。
一次蛊毒发作被陆凭舟及时压制后,迟闲川疼得额头冒汗,脸色苍白,却还有力气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调侃:“陆教授,你这‘特效药’……效果显着,立竿见影。就是……有点费手。”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两人依旧十指相扣的手。
陆凭舟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额角的冷汗,眉头紧锁,握着他的手反而更紧了些,将一股更强劲的暖流渡过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闭嘴,省点力气。” 那眼神分明在说:都这样了还贫嘴?
赵满堂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小声对张守静嘀咕:“看见没?川哥这‘病’,还得陆教授这‘药’来治!这手一握,比啥灵丹妙药都管用!就是……这诊费怎么算?握一次手收多少钱合适?按分钟还是按疗效?” 张守静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被陆凭舟听见。
中元节前夜,月涧观内灯火通明。大殿内,雷祖神像前香烛高燃,香烟袅袅,直上穹顶。刘鹤山和张守静身着整洁的道袍,神情肃穆,正在做最后的法会流程核对。赵满堂也换上了一身临时借刘鹤山稍显宽大的道袍,紧张地检查着香烛、纸钱、贡品是否齐备,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三牲供品……鲜花素果……往生金箔……哎呀这金箔纸可别被风吹跑了……都是钱啊……”
观外,山风不知何时变得猛烈起来,吹得山林哗哗作响,如同无数人在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阴凉气息,仿佛有无形的“存在”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山下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在这凤岭山上,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隔开,显得遥远而朦胧。一种难以言喻的“热闹”感在寂静的山林中弥漫开来,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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