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见两位元老表态，腰杆更硬了，话锋突然一转，看向武明空，语气里带着委屈：“本来这个并购在上个月就能定下来，可武总监一直从中阻挠。咱们的支付条款从最初的 5000 万营收目标降到 3000 万，技术整合全权交给玲珑负责，不用李氏的工程师费心，甚至专利维护费我们都主动降了一半，可武总监还是不满意。”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谈判记录，翻到某一页：“大家看，武总监一会儿说玲珑的技术人员不够，一会儿说专利快过期了，一会儿又说财务数据有问题，我看根本不是有问题，是故意拖延！”
说到这儿，萧淑妃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还听说，武总监前段时间跟丽质的高管私下见了面，不知道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非要把这个对李氏有利的并购搅黄了才甘心。”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几位董事看向武明空的眼神都变了。王皇后赶紧接话，摆出 “顾全大局” 的姿态：“李总，各位董事，明空的谨慎我们都理解，毕竟是 5000 万的投资。但我觉得不能因噎废食啊，玲珑的技术咱们技术部都看过了，没问题；财务数据虽然有小瑕疵，但哪家公司并购的时候不做点调整？现在丽质都追着报价了，再拖下去，真被他们截胡，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张诚和刘敏立刻跟着起哄：“萧总监说得对，先签草案把机会占住，后续有问题再解决呗！”“就是，不能因为个人顾虑耽误集团战略啊！”
武明空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握着笔，全程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萧淑妃表演。直到萧淑妃说完，得意地坐下来，她才给令狐嘉递了个眼色。
令狐嘉立刻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份数据表，走到投影幕前：“萧总监，您刚才说产能能从 10 万套提升到 15 万套，我想请教一下，玲珑现有的生产线年产能是 3 万套，而且设备已经用了五年，老化严重，咱们‘昭仪’系列的生产线年产能是 10 万套，加起来最多 13 万套，这多出来的 2 万套是怎么来的？是拆了玲珑的旧生产线重新改造，还是您打算凭空建一条新的？改造费、建设费算过吗？”
没等萧淑妃反应，令狐嘉又切换到财务数据页：“还有您说的三年收回成本，我这里有玲珑去年的真实营收数据 —— 实际营收 1800 万，亏损 300 万，这是我们从玲珑的供应商那边拿到的对账记录。就算并购后每年增长 30%，第一年营收也才 2340 万，扣除成本和费用，净利润撑死 500 万，要收回 5000 万成本，至少要十年，您说的三年，是把丽质的订单算进去了？可丽质的意向书是假的啊。”
说着，令狐嘉把假意向书的鉴定报告、丽质的声明截图还有打印店的消费记录都放在了会议桌上：“这是我们查到的证据，萧总监，您能解释一下吗？”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李元老和张元老的脸色都变了，看向萧淑妃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萧淑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也是被玲珑的人骗了，他们说丽质确实在接触……”
看着萧淑妃慌乱辩解的样子，武明空才缓缓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份装订整齐的《第三方评估机构名单》，走到会议桌中间。她没有像萧淑妃那样慷慨激昂，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董事，李总，我先澄清一点，我从来没有反对过并购玲珑，我反对的是盲目并购。”
她把名单放在桌上，推到几位董事面前：“萧总监刚才描绘的蓝图很美好，但现实是，我们查到了三个致命问题：第一，人员问题，玲珑的核心技术团队里，张工已经辞职，刘工怀孕休产假，剩下的都是应届生，根本无法完成技术交接；第二，财务问题，去年实际亏损 300 万，却造假成盈利 100 万，连客户订单都是虚构的空壳公司；第三，专利问题，3 项实用新型专利只剩 2 年保护期，维护费还虚标了 50%。”
武明空又拿出人员变动表、财务对比数据和专利局的缴费凭证，一一摆好：“这些不是我凭空捏造的，都是有实锤的证据。5000 万是集团的真金白银，不是用来赌的，更不能用来填别人造假的窟窿。”
萧淑妃急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武明空，你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技术人员可以招聘，财务数据是统计口径问题，专利快过期了可以再申请！你就是不想让并购成！”
“招聘需要时间，统计口径不能改变亏损的事实，专利申请不是一蹴而就的，” 武明空转头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这些问题不解决，签了协议就是给集团埋雷，生产线停一天损失 200 万，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萧淑妃被问得哑口无言，王皇后赶紧打圆场：“那明空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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