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手指微微颤抖，瓦尔特PPQ的金属握把在掌心留下汗渍。她盯着沈墨寒，目光中透着愤怒与痛苦。他站在她面前，身形高大却显得有些局促。
“你监视我心跳频率多久了？”她的声音发颤，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所以连我的爱都是被编程的？”
沈墨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前某个位置。那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也是他们之间最深的牵绊。
“有些真相——”他刚开口，枪声突然炸响，打断了他的话。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林夏猛地后退一步，脚踩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七年前的游乐园，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容灿烂。沈墨寒抱着她走过樱花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
“比子弹更伤人？”她冷笑一声，将注射器在指间转动三圈，正对着心电图仪的反光。
沈墨寒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视线扫过心电图仪，上面的心率曲线依然保持着峰值。那是林夏看到“99.8%”时的心跳轨迹，剧烈而失控。
“99.8%...”他低声重复着，声音沙哑。说这个数字时，他的咬肌紧绷，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
林夏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那只手正在悄悄摸向内袋。她知道那里藏着什么，一支不同编号的注射器，也许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你又是什么？”她终于问出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这话时看着墙上某个实验记录日期，正是他们初遇那天。左手指腹摩挲着蝴蝶结发卡的锯齿边缘，渗出细小血珠。
沈墨寒没有回答，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上次如此反应，是在慕清欢自爆现场。
通风管道传来异响时，两人的枪口同时转向门口。恢复供电的主光源只有正常亮度的30%，这让沈墨寒的脸显得格外苍白。
林夏注意到他握枪手势切换了三次——战术训练中的警告模式。
“融合个体……”她喃喃着捡起半块芯片，LX-01的刻痕在断电残光中闪烁。这个编号让她想起苏遥临终前攥着的U盘，同样的字体，同样的编码规则。
沈墨寒突然扣动扳机。林夏本能地翻滚躲避，却在落地时摸到冰凉的金属物——是他藏在内袋的注射器，与苏遥死亡现场那枚一模一样。
通风管道的脚步声更近了。林夏将备用枪塞回沈墨寒腰间，指尖触到他衬衫下尚未结痂的伤口。这个触碰让两人同时僵住，就像暴雨夜她扑进他怀里时那样。
“你又是什么？”她再次问出口，声音依旧轻如叹息。
沈墨寒的喉结剧烈滚动，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注射器上。那支针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把利刃，割裂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信任。
林夏低头看着注射器上的编号：LX-01。她的心猛地一沉，这和苏遥临终时留下的U盘上的编码一模一样。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字母和数字，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疑问。
“这是什么？”她抬起头，直视沈墨寒的眼睛。
沈墨寒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是实验编号。”
“实验？”林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沈墨寒没有回答，他的右手轻轻按在胸前的那个位置。那是他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检查的地方，也是他们之间最深的秘密。
“告诉我实话！”林夏的声音几乎是在吼。
沈墨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直在监测你的生理数据。”
“为什么？”林夏的眼眶红了，但她强忍着泪水。
“因为你是S-07。”沈墨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是唯一的实验体。”
林夏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感到一阵晕眩。她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她的手紧紧攥住注射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不相信。”她摇头，声音颤抖，“我不可能是实验体。”
“你必须相信。”沈墨寒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林夏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墙上。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沈墨寒没有再靠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
“你知道吗？”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直以为我是真实的，我以为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沈墨寒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但他没有解释，也没有辩解。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通风管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两人同时警觉起来，枪口再次对准门口。
“他们来了。”沈墨寒低声说道。
林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她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出真相。
门锁开始震动，频率与林夏的心率逐渐同步，达到190次/分钟。她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准备好了吗？”沈墨寒问道，声音平静而坚定。
林夏点点头，握紧手中的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无论面对什么，她都不会退缩。
门被猛地推开，黑影涌入，战斗一触即发。
林夏和沈墨寒背靠背站着，枪口对准敌人。他们的呼吸急促，心跳同步，仿佛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一刻。
但这一次，他们之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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