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的脚步顿住。他想起该隐父母华贵的衣袍下那副精明算计的嘴脸,想起他们提到儿子时那看似悲痛实则紧张的眼神,心头泛起一阵寒意,像被冰水浇过。
“他们会哭诉‘被恶魔附身的儿子遭了天谴’,会要求彻查修道院的安保,甚至会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墨晔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像在叙述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毕竟,让一个‘失职’的神父背锅,比承认自己教出了杀人犯,要体面得多,也划算得多。”他缓缓走到泽维尔面前,停下脚步,晨光透过云层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投下深邃的阴影,唇线清晰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蒙娜丽莎的微笑,神秘又危险。
泽维尔转过身,粉水晶般的眸子里盛着复杂的光,有愤怒,有迷茫,还有一丝即将破土而出的决心,像初春冰层下涌动的溪流。他看着墨晔,一字一句地问:“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吗?”
墨晔挑眉,手背上的符文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紫光,像有生命般缓缓蠕动,妖异而迷人。他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抚上泽维尔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我只是比你更懂人心——尤其是浸在欲望和利益里的人心,他们的每一步,都写着‘自私’两个字。”他向前一步,几乎与泽维尔鼻尖相抵,两人的呼吸在晨风中交织,带着一种危险的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点燃空气中的某种情愫。“想知道怎么应对吗?我可以帮你。”
泽维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暗紫色的浪潮,像藏着整个深渊,神秘得让人探究,却又奇异地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真诚,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他突然想起昨夜在修道院的对话,想起墨晔指尖的符文,想起那瓶揭穿谎言的甘油,想起男人那双写满痛苦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泽维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像暴风雨来临前,终于下定决心扯断锚链的船,准备驶向未知的深海。
墨晔笑了,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蛊惑,像暗夜里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得让人甘愿沉沦。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泽维尔的下颌线,带着雨后的微凉,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触感,像羽毛搔过心尖。
“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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