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高兴得吃不下饭了。
于是这位被分配到医疗部的预备同僚,特意留下来小声询问。
“啊……没什么,我没事。”Guard下意识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从学校毕业后也要受成绩困扰,忍不住思考人生罢了。”
他晃了晃手中薄薄的作战能力评估报告,脸上洋溢自嘲的假笑。
这份迷茫由来已久。
早在确诊矿石病,被家人收拾好行李的中午,他就决心在晚上把身上所有的钱花光光,然后在第二天清晨走进雷姆必拓某个湖里,崩解成灰尘。
事到如今,命运却跟Guard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他竟在确诊的当天,如同中了头彩般搭上了这艘名为“罗德岛”的方舟。
于是船下感染者那些触目惊心的苦难就和他无关了。战火、疾病、歧视、阶级……仿佛都被这艘船坚固的甲板隔绝了。所有的坏事,似乎都与他隔了一个“罗德岛”。
在逐渐意识到这些事后,Guard很迷茫。
“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每天早上醒来,面对镜子里那张蠢脸时,Guard总会自我反省。
坦白说这不是能够找人倾诉的问题,但在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同僚小心翼翼询问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已经三个月了,我的病情几乎没有像传闻中那样恶化。像我这样普通的感染者,基本没有作战天赋,对工程也是一窍不通帮不上什么忙,源石技艺也只有普通水平……啊,抱歉,我是不是自说自话太久了?”
他说着说着一下子站起来。
“其实我是说……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救下来。”
就算被救了下来,他还有多少时间好过呢?
医疗资源是如此宝贵,太过宝贵,所以至少要留给像霜星那样有天赋又有希望的孩子。
“我感到不安,却又为自己的幸运而窃喜。”
这矛盾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带来阵阵窒息感。他为自己占了宝贵的名额而愧疚,又为能活在这片“净土”而庆幸,这种庆幸本身又加深了他的罪恶感。
就这样,他不断讲述,而那位同僚则安静地听着。
Guard甚至不确定自己所说,通用语欠佳的同僚是否有听懂。
直到Guard再也吐不出半句自我批评的句子,同僚才轻轻地、像对待易碎品一样,碰了碰Guard紧握着报告、指节发白的手背,一字一句说。
“你担心的事,我其实不太懂。”
“抱歉……”
“不……”对方加大了音量,“但是普瑞塞斯小姐告诉我们,‘医疗干员的职责就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医疗干员所在的位置,就是罗德岛的位置’。”
“所以如果Guard先生需要治疗,我一定会帮忙!十次、一百次也好!如果有人需要治疗,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帮助!”
为你,千千万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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