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中,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归墟要吞噬一切“存在”,那若是反过来,将归墟的“寂灭”之力引入自身,以混沌为熔炉,用寂灭滋养新生,会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是豪赌!稍有不慎,就会被归墟同化,彻底消散。可眼下,已无他路。
“望舒,信我!”他向地面投去最后一道意念,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决绝。下一刻,他散去所有防御,张开双臂,竟主动迎向那正在凝聚的归墟本体!同时,他运转混沌道典,将自身化作一个巨大的旋涡,全力牵引着归墟之力!
“军师!不要!”木黎嘶吼着想要阻拦,却被死寂气息死死压住;望舒瘫软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心脏像被生生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归墟意志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贪婪的波动:“自寻死路!成全你!” 那道黑影化作灰暗流光,猛地冲入相柳所化的旋涡之中!
“轰——!!!”
天地间陷入绝对的寂静与黑暗。没有能量爆炸,只有法则的崩坏与重塑。相柳的身影被灰暗彻底吞噬,连一丝气息都感知不到。望舒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死寂持续了仿佛永恒的一瞬。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末日已至时,黑暗中心,突然亮起一点微光。那光不是生机,不是寂灭,是鸿蒙未判时的原点之光,微小却坚韧,在黑暗中不断膨胀,化作一个旋转的混沌鸡子!
鸡子表面,归墟的死寂与建木的生机如同阴阳鱼,疯狂碰撞、交融。鸡子核心,相柳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眉头紧锁,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始终守住灵台清明。
他成功了!
“不可能!你是什么存在?!” 归墟意志第一次发出惊怒的嘶吼,通道剧烈扭曲,显然受了重创!
混沌鸡子猛地炸开!清浊分立,阴阳化生,一股凌驾于生灭之上的气息席卷天地——那是包容万物、掌控轮回的混沌道韵!相柳的身影重新凝聚,银发依旧,玄袍染血,可气质已然蜕变。他抬手,对着那扭曲的归墟通道,轻轻吐出一个字:
“镇。”
言出法随!归墟通道被一股无形巨力攥住,扩张之势戛然而止,表面布满混沌裂纹,最终在一阵不甘的咆哮中,轰然闭合、消散。漫天死寂气息如潮水般退去,阳光重新洒落大地,枯萎的草木抽出新芽,塌陷的空间缓缓修复。
相柳缓缓落下,脚步有些虚浮,却稳稳站在地面。望舒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他轻轻拥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带着疲惫却安稳:“结束了,暂时。”
他抬头望向虚空,目光深邃。归墟之眼虽被封印,却未根除,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而经此一役,他窥见了更高层次的道,也明白了肩头的责任。
混沌吞归墟,道主初成。真正守护大荒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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