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邻居口中的禁忌
阁楼门缝里渗进道惨白的光,锁链拖地的声响像秒针在敲,每一声都砸在林峰紧绷的神经上。他死死按住震动的木箱,指缝里渗出血珠,滴在箱盖的铜锁上,瞬间被锈迹吞没。
铜镜里的 “自己” 还在盯着他,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露出两排泛着青光的牙齿。林峰抄起墙角的扁担,后背抵住木窗,玻璃在他体重下发出细微的裂痕声 —— 现在他退无可退。
锁链声突然停了。
楼下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沙沙沙”,像有人在用指尖读秒。林峰的呼吸凝在喉咙里,看见门缝里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投在地板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像是有团黑雾在门外蠕动。
“阿峰?” 是父亲的声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你在阁楼吗?三爷爷说你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
林峰握紧扁担的手突然松开 —— 父亲的声音太稳了,稳得不像刚经历过林秀的惨叫。他瞥向铜镜,镜中的阁楼里,父亲正站在楼梯口,手里捏着把沾血的斧头,而现实里的门板上,正慢慢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木纹往下流。
“别开门。” 镜中那个穿黑衫的自己突然开口,声音和林峰一模一样,“他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林峰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他想起葬礼上父亲的手 —— 平时总在发抖的左手,今天异常稳定,虎口处还有道新鲜的伤口,和林秀指甲的形状完全吻合。
门板突然被撞了一下,木屑簌簌往下掉。父亲的声音变得尖利:“把令牌交出来!它是林家的根!”
“令牌在你裤兜。” 镜中人歪了歪头,黑衫下露出半截锁链,“1990 年,你叔爷爷就是这样被锁在地下室的。”
林峰猛地摸向裤兜,令牌果然还在,只是形状变了,边缘长出排细密的倒刺,深深嵌进肉里。他疼得倒抽冷气,却发现血流不出来,伤口处像被冻住了,泛着青紫的寒气。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三爷爷的拐杖声,笃笃笃,敲得很急。“明国!你疯了?那是你亲儿子!” 老人的声音劈了叉,“快让‘它’退回去!祭品还没备齐!”
门板外的撞击声停了。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爹,他是第三个…… 不能等了……”
“等月圆!” 三爷爷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当年你弟弟就是差了三天,才被镜界吞了半条命!”
脚步声渐渐远去,锁链拖地的声响重新响起,这次是往地下室的方向。林峰瘫坐在地,看着铜镜里的黑衫人慢慢转身,背影消失在窗后的月光里,只留下句飘散在空气里的话:
“三天后,我来接你。”
天光泛白时,林峰才敢打开阁楼门。楼梯转角的铜镜蒙着层白雾,擦不掉,摸上去像块冰。楼下的堂屋空荡荡的,只有供桌上的白烛烧到了底,烛芯结成个扭曲的黑团,像只攥紧的拳头。
林秀不见了。斧头掉在门槛边,刃上沾着的不是血,是半块指甲,暗红的指甲油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光。
“你醒了?” 三爷爷坐在门槛上,背对着他,手里搓着串黑檀木珠子,“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在地下室门口守了一夜。”
林峰的目光落在老人的手腕上 —— 月牙形的疤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圈新鲜的勒痕,像是刚被锁链捆过。
地下室的门是块整块的青石板,上面刻满了和令牌相同的符号,缝隙里嵌着些灰白的粉末,三爷爷说那是烧剩的骨灰。父亲蜷缩在门边,头发白了大半,看见林峰时突然笑了,露出颗松动的门牙:“它没来找你?”
“谁?”
“镜灵。” 父亲的手指抠着石板缝,“你叔爷爷当年想和它做交易,用半条命换富贵,结果被卡在镜界里,成了不上不下的东西。” 他突然抓住林峰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本日记呢?烧了吗?”
林峰没回答。他注意到父亲的袖口在滴血,顺着胳膊流到石板上,被那些符号吸得干干净净,石缝里的粉末突然泛起红光。
“别信他。” 三爷爷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日记里有解除诅咒的法子,你爷爷藏了三十年,就是等你回来。” 老人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半块铜镜,断面和木箱里的那半严丝合缝,“你太爷爷说,只有血脉齐全的人,才能拼合这面镜子。”
林峰的目光在两个老人之间游移。父亲的眼神越来越浑浊,瞳孔里映出石板上的符号,像无数只眼睛在眨。三爷爷的珠子越搓越快,黑檀木的香气里,混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去问王婆婆吧。” 父亲突然松开手,往堂屋走,背影佝偻得像个虾米,“她看着你叔爷爷长大的,什么都知道。”
王婆婆住在老宅后排,是个独居的瞎眼老太太。林峰找到她家时,老人正坐在院坝里编竹篮,手指在篾条间灵活地穿梭,根本不像失明多年的人。
“你来了。” 老人头也不抬,“你爷爷昨晚托梦给我,说镜界的门又开了。” 她往林峰手里塞了个竹编的小笼子,里面空空的,却重得像装了块铁,“拿着它,能挡三次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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