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的银灰色瞳孔突然收缩,她指着壁炉内侧的砖缝,那里嵌着片指甲,边缘还沾着银灰色的纤维:“是姐姐的指甲。” 她的手指刚触到指甲,整面壁炉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嵌着无数只眼睛,瞳孔的颜色从银灰到赤红渐变,“这些是没能成功献祭的孩子,他们的眼球被镇魂木吸收,变成了母株的视觉神经。”
林峰的金线顺着通道深入,突然感受到股强烈的吸力。当他用力收回金线时,发现末端缠着缕金色的头发,发质与林秀雅照片里的完全致。头发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突然燃烧起来,在地面组成个箭头,指向留声机旁的病历夹 —— 最新翻开的那页上,贴着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半是林秀雅抱着双生女,另半被人用墨汁涂过,但能辨认出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身影,袖口露出半枚银质徽章,与张教授领口的徽章相同。
“他们是同谋。” 赵磊的银锁突然覆盖在照片上,墨汁在银光中消融,露出男人的脸 —— 与林峰后颈旋流符的轮廓惊人地相似,“林秀雅知道献祭的事,甚至…… 参与了仪式。”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铁架床突然同时剧烈晃动,床板的缝隙里渗出银灰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溪流,顺着根系网络流向观云阁方向。
留声机的唱片突然卡住,重复播放着最后句歌词:“睡吧睡吧,变成木头娃娃。” 卡住的唱针下,唱片开始冒烟,烧出个圆形的孔洞,孔洞里浮现出张教授的脸,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木质的牙齿:“你们找到的不是真相,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诱饵。” 他的手指指向陈雪,“尤其是你,我的小容器。”
陈雪的瞳孔突然完全变成银灰色,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壁炉,钥匙印记在掌心疯狂闪烁,与炉膛深处的指甲产生共鸣。当她的指尖即将触到指甲时,林峰的金线突然缠上她的手腕,金线与银灰色瞳孔碰撞的瞬间,陈雪突然尖叫出声,声音里混着不属于她的孩童嗓音:“别碰!那是姐姐的眼睛!”
壁炉深处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婴儿的啼哭 —— 这次不再是录音,而是清晰的、就在附近的啼哭声。王警官用手电筒照向烟道,发现深处有个反光点正在移动,像是金属材质的东西。当他准备爬进去查看时,整栋疗养院突然剧烈震颤,铁架床的床板全部翻折,露出下面的金属支架 —— 这些支架组成的图案,与观云阁地宫的地图完全致。
最中央的床板翻折后,露出个嵌在地面的银质摇篮,摇篮里铺着的丝绸上,绣着与林峰后颈相同的旋流符。当他的金线触到摇篮的瞬间,丝绸突然燃烧起来,灰烬中浮现出半块玉佩,与林墨的那半严丝合缝。玉佩合并的刹那,整栋疗养院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外面的夜空突然被银灰色的根须覆盖,根须的尽头,观云阁的方向亮起道红光,如同只睁开的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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