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都城西头突然冒起冲天火光,浓烟裹着草药焦糊味飘遍全城。陈砚冲到现场时,只看见烧成空架子的仓库和满地狼藉。他弯腰从灰烬里捡起一根漆黑羽毛,指尖传来熟悉的仙界寒意——敌人并没走远,他们一直藏在阴影里。
天擦黑的时候,铁牛光着膀子在新搭的工棚里敲最后一批箭头。
“当——当——”锤子落在烧红的铁料上,溅起一串火星子。
水鲧拎着两条刚捞的河鱼进来:“歇会儿,尝尝鲜。”
“等会儿,”铁牛头也不抬,“就差这几个了。”
石根蹲在门口搓脚上的泥,忽然吸吸鼻子:“啥味儿?焦糊焦糊的。”
厉锋正磨刀,闻言手一顿:“像是西头。”
几人互相看了眼,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西跑。越靠近仓库区,烟越浓,看见火光时,整个西边天空都映红了。
“救火!快救火!”有人扯着嗓子喊。
水鲧骂了句粗话,双手一抬,旁边河沟里的水哗啦啦卷起来,化成水龙往火场扑。可那火邪性,水浇上去刺啦响,火苗反倒窜更高。
“让开!”石根跺跺脚,着火那几间仓库周围的地面突然拱起,像波浪一样把仓库跟旁边房子隔开。
厉锋带人往里冲,没多久又退出来,呛得直咳嗽:“不行,里头全是黑烟,睁不开眼!”
陈砚和柳清鸢赶到时,火差不多灭了。三间大仓库烧得只剩架子,里面存的草药、绷带、新打的铠甲胚子,全成了灰。
“人没事吧?”陈砚问。
铁牛抹了把黑乎乎的脸:“值守的俩小子熏晕了,抬出去了。”
柳清鸢蹲下身,手指在灰里拨了拨,捡起半片没烧完的叶子闻了闻:“火里掺了东西,不是寻常走水。”
陈砚没说话,走到仓库角落里,用脚拨开一堆碎瓦砾。底下露出点不一样的颜色——不是灰,是黑的,带着点金属光泽。他弯腰捡起来。
是根羽毛。通体漆黑,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青光,摸上去像冰片。
“鸟毛?”铁牛凑过来看。
柳清鸢脸色变了:“探灵鸟的羽毛。仙界专门训练来盯梢的,能伪装成麻雀、乌鸦,不容易发现。”
陈砚把羽毛攥在手心,那股子寒意顺着手臂往上游。
“清点损失,”他声音不高,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仓库,从现在起加双岗。”
后半夜,凡王宫偏殿里灯火通明。
阿木把统计好的竹简摊在桌上:“烧了八成草药,新打的铠甲损了三十七套,淬灵弩箭损失最大,将近两千支。”
铁牛一拳砸在柱子上:“操!老子带人没日没夜干了一个月!”
“他们怎么摸进来的?”水鲧拧着湿透的衣角,“城墙天天有人巡,阵法也没反应。”
柳清鸢指尖凝出一缕绿光,点在黑羽上。羽毛轻微震颤,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白雾。
“探灵鸟能完全收敛仙力波动,”她收回手,“它们飞进来的时候,跟真鸟没两样。但放火的人,肯定是仙界派来的探子,混在咱们中间。”
厉锋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找出来,杀了。”
“没那么简单,”陈砚终于开口,他把黑羽放在桌上,“他们这次烧仓库,下次呢?通道石还在宫里。”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每个人头上。
阿木猛地站起来:“我这就去把通道石换个地方藏!”
“等等,”陈砚叫住他,“别慌。他们既然没直接动手抢,说明还没找到确切位置。阿木,你带几个信得过的,把通道石挪到宫内地窖去,加三道凡力锁。铁牛,你负责在宫里布暗哨,要生面孔。”
他又看向水鲧和石根:“两位,麻烦带人把城里所有角落筛一遍,看见不常见的鸟,或者生面孔,先盯住,别打草惊蛇。”
“俺呢?”厉锋问。
“你手下的人,分散到百姓里,”陈砚说,“听听风声,看最近有没有人打听宫里头的事,或者出手闹阔绰的。”
众人领了任务匆匆离开。柳清鸢没走,她看着陈砚:“你觉得他们来了多少人?”
“不多,”陈砚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泛白的天色,“人多了容易暴露。但他们肯定有内应,或者……有什么咱们没想到的法子混进来。”
天亮后,都城表面恢复了平静。救火留下的水渍干了,焦糊味被风吹散。但走在街上,能感觉到不一样。巡城的人多了,生面孔会被多看两眼,连树上的麻雀都有人盯着。
阿木在地窖入口又加了道机关,用凡力催动的陷坑,掉下去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
铁牛把自己倒腾得像个小贩,在宫门外支了个卖炊饼的摊子,眼睛却时不时扫过进出宫门的人。
水鲧的人化成渔夫,在河里撒网,网眼里都藏着丝线细的凡力感应器。
石根的人更绝,直接躺在街边晒太阳,脚底板却贴着地面,感受着最细微的震动。
厉锋那边没消息,看来探子很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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