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气二阶的蝼蚁……也配硬接老夫的‘蚀骨针’?!这……这是什么邪法?!”
他的质疑与惊怒尚未完全出口——
陈无戈动了!
静若磐石,动则如雷霆乍破!
断刀终于完全出鞘!漆黑的刀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然而,他的手臂只挥出了半尺,刀势便戛然而止!
但,刀已挥出,意已斩出!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半透明的灰白色刀气,自断刀残刃尖端迸射而出!它并非直射,而是紧贴地面,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毒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贴着青石板疾掠横扫!刀气所过之处,地面崩裂,碎石、断瓦、尘土被狂暴的气流卷起,附着在刀气之上,瞬间化作数道交织盘旋、边缘锋利如刀的混合风刃,发出凄厉的呼啸,直扑抬棺队伍最前方的三人!
那三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或闪避的动作——他们眼中的惊骇刚刚浮现,灰白色的刀气风刃已穿透夜色,精准无比地掠过他们的脖颈!
“噗!噗!噗!”
三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三道血泉冲天而起!三具失去头颅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抬棺的姿势,僵硬了一瞬,才轰然向后倒去,脖颈处的断口喷涌着温热的血液,将他们身后那面斑驳的青石院墙,染上了大片大片刺目惊心的暗红!血液顺着石墙粗糙的纹理蜿蜒流淌,滴滴答答,汇入下方干燥的地面,迅速渗透、晕开。
剩下的五名抬棺杀手,如同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僵在原地。他们的手还死死抓着抬棺的木杠,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却如同石雕,不敢再向前移动哪怕半步!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们的心脏与脊椎。
陈无戈手腕一翻,断刀在空中划过一个简洁的弧度,精准归鞘。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仿佛刚才那夺命一击只是随手拂去肩头的尘埃。他依旧立于石阶最高处,脚下,是周伯倒下时鲜血浸染、此刻已然干涸发黑、深深渗入石缝的位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投在身后紧闭的宅门上,宛如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只。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刀锋,缓缓扫过剩余那五个僵立在夜色中、气息紊乱、身影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杀手。
无人敢动。
夜风依旧从幽深的山道那头吹来,带着山林深处特有的凉意与草木气息,却也吹不散此地弥漫的浓重血腥与死寂。
就在这时,一直紧抓着他衣袖的阿烬,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不是害怕鲜血,而是——
“地下……”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有东西……在动。”
陈无戈立刻低头看向她。只见她仰着小脸,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竟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碎金色泽!而她锁骨处的焚龙纹,此刻滚烫得惊人,甚至将贴身的粗布衣衫都灼出淡淡的焦痕。她的目光并未看向残存的杀手,也未看向灰眼老者,而是死死锁定了那对石狮后方、一片看似平整的青砖地面。
“它醒了。”阿烬的声音更低,仿佛在梦呓,又像是在转述某个存在的低语,“在下面……很深的地方……它在叫我。一遍又一遍……‘阿烬’……”
陈无戈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地转身,将阿烬完全护在自己身后。他的脊背宽阔,如同最可靠的屏障。胸口的玉佩震动得更加剧烈,与地下那股正在苏醒的、难以言喻的诡异存在,仿佛产生了某种遥相呼应的共鸣。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地底深处,确实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改变状态。那不是活物的生机,也非死物的沉寂,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混沌、被强行束缚了漫长岁月后,开始躁动不安的“存在”。
他脚下生根,半步不退,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石狮周围的地面。
那五名抬棺杀手,仿佛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变化,开始缓慢而谨慎地向后退却。他们依旧抬着那口沉重的黑棺,动作依旧保持着令人不适的整齐,但后退的速度明显加快,脚步略显凌乱,显示出内心的惊惶。来时沉默,退时亦无声,唯有木杠与肩膀摩擦发出的细微“吱呀”声,迅速消失在拐角后的黑暗山道中。
陈无戈没有追击。他深知,这些不过是探路的石子,是试探虚实与消耗的炮灰。真正的猎手,懂得耐心,真正的杀招,往往隐藏在看似退却的阴影之后。
他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掌。掌心处,还残留着《磐石劲》运转时那种独特的、沉实如握土石的震感余韵。方才那电光石火间的防御与反击,近乎本能。这门源自先祖牺牲与守护意志的古战技,其精髓似乎就在于意念与力量的瞬间统一,无需繁复口诀与固定架势,心念动处,劲气自生,攻守一体。
阿烬轻轻将额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背上,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她的火纹依旧灼热,但那种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似乎平息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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