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的瞬间,我差点撞上去。
陈蒹葭就站在外面,高跟鞋踩在地砖接缝线上,半截招魂幡缠在手腕上,像条褪皮的蛇。
她没说话,但那串挂在腰间的镇魂铃忽然“哗啦”一响,声音又急又密,像是有人在里面摇铜钱。
我脚底一滑,差点跪下去。
手里的文件散了一地,A4纸飘得跟下雪似的。
其实我是故意的——系统刚弹出红框警告:「目标精神波动异常,傀儡术激活概率87%,建议立即进入防御性崩溃状态」。
我蹲在地上捡纸,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晚期患者,嘴里开始结巴:“总、总监……您怎么在这儿……这、这铃……是不是坏……坏了?”
她低头看我,旗袍领口压着锁骨,红发垂下来一缕,扫过我的额头。
那味道不对劲,不是香水,是陈年香灰混着铁锈水的味儿。
“你怕什么?!”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半度。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冒烟,可还得演。
“没、没怕……就是……刚才监控室黑屏吓到……我以为……有鬼……”
她说:“电梯里不会有鬼。”
我说:“可、可铃会响啊……它一直响……是不是……进风了?”
她没答话,而是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那枚翡翠扳指。
铃声却更急了,一声叠一声,像是要从她腰上挣脱出来。
我知道她在试探。
她不确定我有没有看清祭坛那一幕。
更不确定,我是不是已经知道,她脚底下画的那个阵,根本不是为了召唤亡魂——是为了找一枚铜钱。
我娘临死前塞给我的那枚。
我继续哆嗦,把脸埋低,顺手摸了下袖口。
痒痒挠贴着皮肤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脏东西正在靠近。
她突然弯腰,一只手撑在我旁边的电梯门框上,另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是用力那种,是指尖贴上来,凉得不像活人。
指甲缝里渗出一点黑油,黏糊糊的,在灯光下泛着紫光。
我眼睛瞪大,呼吸立马变浅,脑袋一歪,整个人往墙角缩。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尸油接触,启动‘濒死式委屈’微表情包,情绪值加载中——」
我眼角立马挤出两滴泪,嗓子里发出“咯咯”的抽气声,嘴唇发白,舌头打结:
“总……监……我真没……偷看……我只是……被马哥带进去的……求您……别……”
她盯着我,瞳孔微微收缩。
铃声还在响,但节奏变了,从急促转为断续,一下,停两秒,再一下,像心跳漏拍。
我知道她在用傀儡术探我的意识。
这种法子阴毒得很,趁人神志不清时埋根丝线进脑仁,以后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她牵线木偶的舞步。
但我不能反抗。
越挣扎,越像有鬼。
所以我干脆身子一软,头直接磕在金属壁上,“咚”一声闷响。
眼泪鼻涕一起下来,嘴里还念叨:
“妈妈……妈妈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只想活着……谁给我饭吃我就听谁的……”
这话听着窝囊,但有效。
她的手松了半寸。
就在这时候,电梯“叮”地一声,门往两边滑开。
外面走廊的灯全亮着,惨白一片。
就见一个推着清洁车的男人冲进来,拖把杆横着一扫,正好卡在门缝中间。
金属撞击声“哐”地炸开,震得人耳膜疼。
李狗剩穿着蓝灰色工装,脸上全是汗,手里攥着拖把柄,喘得像刚跑完三千米。
“哎哟对不起啊!”
他嗓门大得离谱:“我没看见里面有人!这破车刹不住!”
陈蒹葭猛地收回手,后退一步,镇魂铃的响动戛然而止。
我瘫坐在地上,肩膀还在抖,嘴里哼哼唧唧:“李师傅……谢……谢谢……我我我没事……就是……铃太响了……吓到了……”
李狗剩弯腰扶我,动作笨拙,实则借力把我往后拽了半步,远离她站的位置。
他另一只手悄悄把拖把桶往前挪了挪,桶里那层黑乎乎的液体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东西沉在底下。
“这铃也太灵了吧?”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上次保洁大姐路过都吓得尿裤子,说听见有人喊她名字。”
陈蒹葭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在地砖上,一声一声,不快,却压得人心慌。
走到拐角时,她忽然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不像看人,像在看一块肉。
然后她抬手,把那串铃轻轻按住,贴在腰侧。
走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和李狗剩站在原地,谁都没动。
直到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猛地推开他,靠墙站着,胸口起伏。
“你他妈再晚三秒,我就被种线了。”我压着嗓子说。
李狗剩从口袋里掏出个葫芦,拧开盖子闻了闻,皱眉:“你猜对了,她体内不是纯灵魂,是拼的。尸油和活血混着灌,早晚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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